雨翔被夸得不好意思。
马德保再介绍他即将付梓的书稿:“这本书,上面出版社催得很紧,打算这个星期六就送去,唉,真是逼得太紧了,其实,写文章要有感而发的,赶出来的不会好,这几篇文章,开头几篇还挺满意,后面的就不行了,嗨,也非本意,读者喜欢嘛,可这次如果谁说后面几篇好,谁的欣赏水平就……”
林雨翔刚好翻到后面的《康河里的诗灵》,正要夸美,嘴都张了,被马德保最后句吓得闭都来不及。但既然幕已经拉开,演员就定要出场了,只好凑合着说:“马老师的后面几篇其实不错的,千个人眼里有千个哈姆雷特嘛!”
“也对。噢,对了,林雨翔啊,你的文章——那篇获全国等奖的,在寄给北京的同时,也寄到了广州的《全国作文佳作选》,这期上发表了,你拿回去吧,这是样书,寄在这儿。”
林雨翔最近喜不单行。急切地接过作文书,想这本《全国作文佳作选》应该
,或谈谈文学,或聊聊历史。可每遇Susan笑,什文学历史的,全都忘记。事后又失悔不已。
还好有沈溪儿在。沈溪儿常去找Susan,顺便还把林雨翔的些关及她的话也带上,齐捎去,所以林雨翔学乖了,有话对沈溪儿说。沈溪儿搬运有功,常受林雨翔嘉奖,虾条果冻总少不了。
Susan的心情本应是抽象的不能捉摸的东西,而每次沈溪儿总会将其表达表现出来,好比可显示风向的稻草。雨翔称赞她功不可没。但沈溪儿很怪,这次林雨翔获全国大奖的消息她却始终不肯对Susan说。
获奖之后那些日子,马德保和林雨翔亲密无间。马德保收了个爱徒,才知道其实收徒弟是件很快乐的事,难怪如苏格拉底孔子之类都会收徒弟——徒弟失败,是徒弟本身的不努力,而徒弟成功,便是良师出高徒了。广收徒弟后把才识教给他们,就好比把钱存在银行里,保赚不赔。
林雨翔只为报知遇之恩。马德保教的那些东西,不论中考高考,都只能作壁上观。换句话说,这些东西都是没用的。
马德保把自己新散文集的书稿给林雨翔看。书名叫《梦与现实——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很吸引人。自序里说马德保他“风雨生”还“没读过多少书却有着许多感悟”。
雨翔很惊异。这些文字不符合马德保的狂傲性格。林雨翔困惑良久,终于知道——别人可以去拍马的屁而马不能拍自己的屁。于是拍道:“马老师你很厉害的。写的文章很华美的!”
马德保推辞:“般性。你可是老师很值得骄傲的个学生啊!”
“呃——是吗?”
“你很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