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冷冷的闪。“你倒有好生之德。”
“怎么这么说。”他故作不解。
清颜似笑非笑,指尖刮了刮丈夫的喉结。
“她要没动什么脑筋,你会这样小心?”
“我向小心。”他含笑轻啄纤指。“你教的。”
“我的药不必加糖。”男子饮而尽。“又不像你要喝那么多。”
她嫣然笑,“是你说甜的苦的都陪我。”
他时失笑,抬手抚了抚丝发,结缡数年,脱去冰冷之外,偶尔她会露出小女儿心性,娇嗔可爱,见之怦然心动。
“随玉说过阵会到扬州探望。”
接过信笺,她瞧了几眼微微笑。
人扛了,他会异常辛苦。”
让三哥纳妾与这有关?谢飞澜飞快的思索。父亲料定三哥必定不愿,要护着佳人便唯有离家,这样来……
“爹想让三嫂怎么做。”
“她当年宁愿断情远走成全你三哥的前程,如今岂会坐视书儿身负骂名离乡背井。”精明世故的老人微点首。“定会说服云书生个孩子,阻断所有疑议。”
“三哥说她根本不能生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让我猜猜她想做什么?”十指相错,她淡笑着寻思。“亲手杀我无异于
“大概是想亲眼看看海冥绡效用如何。”他伸了下懒腰,将爱妻揽在膝上。
“这几年让他费心了,你也累。”
“累点心里高兴。”他的臂略略收紧。“像这样你在我怀里,不知多好。”南拓追寻她的时期也忙,越忙越是焦燥,空乏而烦乱,与此刻的满足感截然不同。
“做你妻子真不错。”螓首侧倚宽肩取笑。“难怪有人念念不忘,这么久了还不死心。”
他略攒眉,“我已和爹提过,以后她没机会再到谢家。”路让人盯着她出扬州,好容易送走了麻烦,不是碍于世家情面……
“景泽说有些风险……”谢震川凝望爱妻所在的小楼,恍惚了瞬。“若是好生调理非不可能,书儿是关心则乱。”
“万……”
“人生在世,总是要冒险的。”谢震川回复了刚毅冷愎。“过了这关,她才是实至名归的三少夫人,能与云书并肩承担谢家的职责。”
巩固地位的同时,兼以事实证明三哥回护过度,她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样娇弱。母亲再适时提带,逐步将内务转交……谢飞澜约略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霎时又生出了微惑,父亲究竟是希望三嫂成为三哥臂助,还是心疼娘被琐务缠身?三哥纵然睿智,但对上老谋深算的父亲……
形式古雅的黑匙透出玉般温润的光泽,轻轻挑起匙糖洒入白玉盏,又挑起匙糁入青瓷碗搅拌良久,随手搁在托盘上,玲珑纤手托起青瓷碗,递至正在翻阅文书的男子臂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