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接回西京，爹不会再出门
吧。
“你在习字？”
小人点点头，不无得色。“本来还要学琴
，不过
把先生气走啦。”
看她洋洋得意，他忍不住疑惑。
“爹没骂你？”
“不是这样。”他实在忍不住，略略抻平修整，用随身小刀劈
根木片嵌入替代，勉强恢复原状，想再飞怕是不能，父亲做……手艺实在不佳。
欢喜看又看，女孩轻易忘却气恼，纯然欣悦。“哥哥真好。”
甜软童音天真无邪，他再无法发火，闷闷哼声。
大眼瞧出他仍有几分不悦，溜溜转转，粉润小嘴翘，忽然唱起歌。
……歌……真好听。
汪着两包泪。“爹做很久。”
他看不过去。“那是爹，弄毁又怎。”还有更多话要出口，母亲按住他肩。
素颜蓦然惨白，瞧着他眼光越来越奇异，又望向他身后人，最终落在管家身上，管家左右为难，许久才点点头。
“娘！”女孩被勒得发疼，时忘抱怨。
“……没有别意思，只是想和你谈谈。”母亲声音很轻，低头推推。“玉儿，带妹妹那边玩会，娘想和这位……夫人说说话。”
“娘说几句。”女孩吐吐舌，张开细嫩十指。“爹才不会责怪，跟他说指头磨得好疼，爹就不让学。”
父亲从不放纵课业，日常要求甚严，竟对这小丫头如斯娇惯，听得心头极不舒服，呆半天，回神才发觉小人儿躲到树后，用截树枝埋头挖土，不会弄身泥，襟袖脏污不堪，他不自觉皱起眉。
“你在挖什
？”
她嘻嘻笑，也不肯说
听不懂是哪里声调，柔脆如清溪涌动，粉嫩小脸甜笑，引着只路过小鸟跳上细指，彩色尾羽拂在幼细手上，丝毫不怕人亲昵。
奇异而自然影像宛如印在心上，历历清晰在目。
许多年后，他还能想起那天明亮而灿烂阳光，日影中浮动着木叶清香，稚气羞怯窥看，渴望亲近明眸。
他……妹妹……
爱不释手拨弄着竹蜻蜓，乖乖坐在旁。“哥哥做得好有趣，希望上书课也能带进去。”
“娘。”女孩觉察到神情有异，抱住腿不肯动。
美丽眸子僵半晌，木然俯身诱哄。“翩跹和哥哥玩，娘会就来。”
母亲个人在说，那个女人默默听，脸上没有丝血色，那样纤弱柔美，似乎和下人说狐媚……不太样。
手边动下，他低下头。
小丫头趁着不注意悄悄拖过纸鸢，试着将扭曲纸鸢抚平，可惜笨拙手法非没能让纸鸢还原，反而损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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