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筋骨柔弱,不适合学武,做个杏林国手也好;你四弟留在泉州,将来说不定承你三叔事业;而青岚跳脱,心性未定……唯有你,既有毅力,又有你娘坚韧。处事机变心思缜密,特别是那七年过后又添内敛沉稳,极是难得。”
“若你喜欢姑娘门第寒微,身子孱弱,原也算不什。甚至她身中奇毒永不长大,和你娘也能认,独独她魔教出身……”谢震川摇摇头。“以她心计手段做谢家主母绰绰有余,身份却会成为别人攻讦把柄,无法见容于中原武林,泄露出去立成众矢之,届时你又当如何……”谢震川微微叹息,神色悯然。“黑道白道无非名号相异,行事均在个人,但既在江湖上立存,便得依足规矩。她可以是景泽妻子,也可以是青岚妻子,唯独不能是你,你是要继承衣钵人,谢家执事龙头,不能因已之情而毁将来。”
父亲第次以家业期许,他心却沉甸甸发冷。“孩儿不敢,谢家切该由大哥作主,孩儿不敢逾越。”“曲衡才能顶多守于扬州,承前启后则非你不可。”谢震川攒眉轻喟,怎会不明儿子辞让真意。“你们几个性情都看在眼里,你最适合,无须推辞。谢家之长既是荣耀,也是个沉重担子,不是谁都能挑起。”“孩儿情愿辅佐大哥。”谢震川摆摆手,示意无庸多谈。
“已决定,也和曲衡提过,他没有异议。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让你推拒,而是要你明白谢家子孙有不得不背负义务,不能卸脱责任。为此……有些东西必须割舍。”“那个丫头看得比你明白,所以舍你去,也算是成全。纵然不死心寻到又如何,别让你娘伤心,也不会同意你离家。”“知道这很难受,你……好自为之。”难得现出罕有温情,父亲拍拍他肩,再无别语。
谢云书木然盯着父亲先前站立位置,银烛将尽,光影越来越微弱。案上画卷耷拉下来,双灿亮黑眸微弯,画中人欢喜护着蝴蝶纸鸢,天真笑颜焕发,仿佛不知愁为何物。蜀中方家传来动静。偌大家族被寸寸鲸吞蚕食,分崩离析,在外力压制下溃散,外门弟子纷纷逃离,唯恐与之俱亡,犹如被狂风摧折大树坠地前奔散蚁群。他本以为她会用刺杀。
最终传来消息却并非人所能为。北方君王府势力南侵,方家首当其冲,被连根拔起以警效尤。像剥颗白菜般层层撕下外桩产业,逐层递进,直至核心当家门。倘若这是上天报复,确是相当残忍种,犹如钝刀割肉,蜀中大小门派无不心惊。君王府展现实力场试手,无疑相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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