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他渐渐感觉不妙。环顾着波光鳞鳞湖面,老人带着几份敬畏。“只是听说,黑压压军队围住这坐山,逼躲在宫殿里女人们出来投降,男人们死光,族也完……女人们恨透毁家灭国恶魔,又不甘心做奴隶,在王后带领下全数投湖,个也不肯屈服,整个小国就这完。”
“全死光?”寥寥数语描述勾出惨烈至极画面,想到湖上飘满尸体,银鹄阵恶寒,刚吃下去肥鱼几乎立刻吐出来。“……后来夜夜有人哭,哭得占领敌军都受不,尸体也开始腐烂,疫病流行,巫医们都说是苍梧国诅咒。为拔除邪魔,在神巫命令下往湖里倒桐油,烧三天三夜,几十里外都能看见火光……”老人沉沉叹息,“可是还是有女人哭,最后怕,带着夺来大量金银撤出这块地方。几十年直这荒着,湖里鱼再好也没人敢去捞,那是苍梧国女人变。”
“真是巫术诅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肚子开始翻搅,他看着香喷喷鱼欲哭无泪。“那倒未必,曾经在苍梧贩过货。这个国和其他地方不样,男女都擅歌,族里流传是天神后裔,不信巫咒,但秘术确实是有,唯有少数王族才知道。”老人随手拔起朵随风轻摆花,丝丝舒展细柔花瓣犹如流苏,繁丽而华美。“他们视这个为圣花,当年王庭里满目皆是。雪衣、白花、天乐般歌,那可真是美……”
老人不再说话,默默抽着旱烟。静寂如死夜里又阵风掠过,呜咽之声隐约回荡,恐怖之外,有种哀怨悲婉凄恻,月光如银,映着斑驳苍凉废墟,银鹄发好阵子呆。晚上辗转反侧怎也睡不好,迷迷糊糊睡去时已近天明,醒来时日头已升得老高,身边火堆只剩余温,夜娓娓而谈老人不知去向,他甚至不太肯定自己遇见是否真实。
鱼还剩下几条,他再也没烤来吃兴致,摸摸肚子决定去打几只野鸟,不留神在废殿小径上绊下,弯腰看,是块被野藤遮没石碑,上面刻着奇异碑文。瞪半天,他摸出怀中素绢,字虽不同,曲致勾划却如出辄,分明是同种文字。摸摸后脑勺,望着四壁倾颓殿宇,千辛万苦踏破铁鞋,竟已误打误撞找到遍寻不至目标。想起昨夜经历切,真是……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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