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谢家唯医者的房中全是各类药草,相当凌乱,方精舍盈满药香,室内只有煎药莳草的小僮,他走近书墙翻拣了半天,拿不准哪些会让迦夜上心,她始终不肯说查什,他便也茫然无绪。“你在找什?”谢景泽刚回来就见三弟对着满墙的医书挑挑拣拣,不由稍诧。“几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二哥回来得正好,帮找些少见的,有个朋友想看看。”当初迦夜逼着他看了些毒理医书,似懂非懂,仅在使毒防范方面略为了解,到底不够专精。“真稀奇,什样的朋友?”谢景泽随口问,抬手拔下了几本色泽暗黄的古籍。“可是概不外借的。”
“偶尔破例次?”他半是请求。谢景泽瞧了瞧弟弟的神情,露出含意不明的微笑,又挑出几本残缺不全的医书。“是不是青岚提过的那位?”
俊颜略带尴尬,“现在家里还有人不知道?”“恐怕没有。”谢景泽笑出声,“不管爹的态度怎样,和娘都很好奇,何时把人带回来瞧瞧?”
“她在房里等,不肯见其他人。”他也无奈。“这宝贝?原本还以为老五夸大其辞,你真喜欢上个小女孩?”“二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种毒花会让人停止生长,形如孩童。”长期出门行医,难得谢景泽在家,他问起纠结已久的悬念,顺带把迦夜的情形说了点。谢景泽收住了笑思量半晌,认真的回答。“曾听人提过西域有这种奇株,名为玉鸢萝花,应该是近乎绝迹,她怎会误服,按说久服才会致此。”
当然不是误服,而且还是她千方百计搜寻出的罕见毒花。解释起来牵扯太多,时只能苦笑。“有没有办法解毒?”“这要看具体情形,若是服用多年怕是不易,就算解了也错过了成长期,回复正常的可能性很小。”谢景泽中肯的评述。“她今年多大?”“双十之年。”他想了想又补充句。“大概。”
“得先诊脉才能确定。”谢景泽生出了医者的好奇,斯文的面容跃跃欲试。“或许你把她带来?”“想办法。”说服迦夜是个棘手的难题,他开始头疼。精舍门口人影闪,青岚扑了进来,口里直唤着二哥,及至看到谢云书,立时叫起来。“说三哥到哪去了,原来在这里,害通好找。”迭声的叫唤有些气急。“叶姑娘那边出事了,娘让过来找二哥去瞧瞧。”谢云书立时的变色,把捉住小弟。“怎回事,她怎了。”明明还在房内等他回去,怎会……“也不清楚,都不知三哥何时把人带进来的。娘在花苑里发现了她,好像晕过去了,又不见外伤,不知是怎回事。要不是裙上系了云璧,那些婶姨还说要把她送刑堂去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