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干净,你可以休息。”连打坐姿势都不曾动下,她又合上双眼。
“那张床归你,还可以睡个时辰。”他僵立当场,闷到胸口发痛。良久,又拎起头穿出去,回来拧布拭净桌面,洗去血腥,坐在床边怎也平抑不下心绪,眼睁睁看着天色点点明亮起来。店伙敲门,送来热腾腾茶汤早餐。迦夜离坐而起,洗漱用餐,神色如平常。她吃饭样子非常文雅,举动都规矩有度,即便是比起江南大家闺秀也毫不逊色,气质甚至犹有过之。可是他没有忘,昨日她随口便令他夺去个人生命。
即使那个人恃强横行,并非善类……“那人名唤沙力克,以强行剥绞地头税为生,伤人无数血债累累,百姓奈之无何,为地方霸。”她平静开口,以丝巾拭唇。“有妻妾数名,儿女无数,更有七十岁老母在堂,由他奉养,街坊俱言其事母至孝。此人嗜赌好酒家无余财,死家道败落,其母老年丧子,想来也活不多久。”
她望向少年渐渐燃起怒意眼,继续道出。“其妻妾本已不合,必然于数年内改嫁,儿女丧父幼失怙恃,就算运气好能长大成人,也难免终身困厄。”“如此种种,都是因为你杀他。”女孩仿若事不关已下结语,他霍然起身。“那是……”“是让你杀。”她截口,黑冷眸子似笑非笑。“可杀人者是你。”他握紧手心,额角跳跳,险些按捺不住。“是你趁夜砍掉他头,又用桌巾擦掉他血。”似乎不曾感觉到杀气,她点点放过头颅木桌。“你忘?”少年狠狠瞪着他,怒极眸子几欲喷火。
……
“你想问,为什这做?”她十指交按,研判般看着他。“……为什!”寂静许久,他听到自己声音,嘶哑得陌生。“你杀过多少人。”他怔下,时没有回答。“你杀过人,可都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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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不曾主动杀过人。是想说这个?”“生性坚忍,耐力极强,灵活机变,谨慎细密,又能照顾同伴协同作战。但不具侵略攻击性。”她背书般字字吐出,扬扬眉。“这是夔长老对你评价。”“据报告所言,你在历次作战中皆以防卫为主,仅在遭受攻袭时才开始还击,除非生死关头,否则均重创对手即止,甚至曾因此而陷自身于危境。以上可是属实?”他完全愣住,半晌才回神。“这和杀人有什关系。”
“想……”她望入他双眼,完全不似个稚龄少女。“你还搞不清自己身份。”迫人而来气机逼得呼吸滞。“你将来所杀每个人,可能善可能恶。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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