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接近个敌意人。很难。更别说取得她信任。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晨昏共度,只是面对面每刻都在训练和教习中渡过。
如何接近暗杀对象,刺杀成功后潜形逃遁,乔装改扮利于探察,还有下毒,伏击,侦形,探问,用间,役使,各国语言,习俗……
他从没想过作个刺客要学这多。相较之下,战奴营和淬锋营中学到仅是纯粹博杀,反倒简单。她话很少,只是点出必须要领,偶尔示范,剩下全靠他自己摸索。没有做对,她从不责骂,只会言不发转身而去,留下他立在当场,说不出是怎样滋味。
长达年共处中,她偶尔离开过几次,和其他影卫不同,她从不带他下山。本该形影不离护卫被闲置教中,他不是不清楚传言是怎样。不在乎那些轻蔑目光,只是暗地有点着急,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寻到机会脱出困局。九微已经是个经验丰富刺客,任务完成迅速而漂亮,最近又次谒见教王,获得不少赏赐。没有任务时候,俩人时常闲谈,九微总是不忘从山下带回些新鲜玩艺,他在这里唯朋友。
除掉这点他很沉默。因为她,更沉默。年龄尚幼女孩,行止却犹如清修苦僧,极少外出,绝不放纵,鲜有分心爱好,每日在小楼第二层做什,年多仍然猜不出,总有无形戒备充斥,隔断试探可能。也许终将困于山中,在舒适而冰冷囚笼中此生。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难道永远如现在这般,在殿外等候她出来,又回去,作个影子般跟随。耳边隐隐传来叽嘲,他懒得抬眼。弑杀组少年们大概是年轻精力过于旺盛,在没有任务时候也总是寻衅打架,教王对此并不在意,或许在他看来就像是蓄养家犬需要适当活动。不过倒没有人敢当面挑衅。迦夜地位到底远高于普通人,他虽然不受重视,也仅止于私下挖苦嘲弄,无人敢冒惹恼风险。
难听话语入耳,他只作未闻。若是当年在江南,恐怕已经怒拔剑。是,若是当年能够略微隐忍,稍许聪明,又何至于落到现在局面。
午后阳光从花叶间投下,像筛过金币落在地面,树影深浓。他自嘲笑。紫夙不自觉慢下脚步。那个少年立在花架下,连带四周喧闹都仿佛静下来。不知在想什,双袖微笼,俊貌微冷,垂落眼睫遮住星眸,袭青衫衬在花影中,莫名感觉寂落。
心里微微跳。“你是谁?”问话很普通,声音却不普通。柔媚入骨,带着三分轻嗔,三分爱怨,听着魂先酥半。他抬起头,像映入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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