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说,来,我们拍个合影。
我们站在便利店的摄像头前,各自微笑,留下五秒的视频。
我问娜娜,这算是什么。
娜娜说,这算是安全感中的个分支。叫存在感。我书里看的。
我说,你还真读过些书。
我说,带你找到孙老板。
娜娜说,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你是我说过最多话的客人,我对你讲得最多。
我说,我不是你的客人。娜娜惊,道,难道你想当我的主人。
我说,那更不是。朋友。
娜娜笑说,上过床的朋友?
娜娜说,那是,我闲下来还是会读点杂志的。不过我都是读些女性杂志,情感杂志,心理杂志,时尚杂志,最多就这样了,太深的那些,和新闻什么社会啊政治啊有关的那些我都不喜欢读。
我说,是,要不然你也不会把你儿女送朝鲜去了。
我们买上了水和些饼干火腿肠,开上1988上路了。冷冽的夕阳正要落下去。我说,娜娜,你要困就睡,你要不困,就讲个你的故事。
娜娜说,我讲了好多故事,但你从来没讲过,你直在想。我们得交换,你讲个故事,我也讲个故事。你先讲。
我说,好,我先讲,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在好久之前,我有个女朋友,个叫刘茵茵,刘茵茵是我第个初恋的女朋友,我到现在还挺喜欢她。我和刘茵茵在小学的时候就认识,我在小学的时候刚刚情窦初开,就喜欢上个穿蓝色裙子的女孩子,经过了多方考察,我检查了几年眼保健操,把这个学校都查了—个遍,我终于确定了那个我晃到过眼的女孩子就是刘茵茵,刘茵茵唱歌特别好,家境也好,当时大家傻了吧唧喜欢模仿,她和其他四个女孩子组成了《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那四个什么,我没看过这个电视剧。娜娜打断我说,我也组成过,我也组成过,当时我也小,我们几个唱歌好的就模仿那四个姐妹,不光这样,我们还给自己起了自己的艺名,我到今天还记得,因为号称姐妹么,所以都姓柳,我叫柳荁冰,还有三个叫柳子若,柳月瑶,柳雪滢。这种幼稚
我说,你是不早说,早说你有了,我怎么可能上你。
娜娜说,我也后悔,我早说有了,你就不要我了,我就回去了,看着是损失了几百块钱,但其实是节省了两万块。都怨我没和你说清楚。
我说,娜娜,其实你当时进门就说清楚,我也会记得你辈子的,你肯定是世界上第个上门先说自己已经怀孕的小姐。
娜娜笑笑,说,你看,摄像头照着我们。
我抬头看,有个硕大的摄像头,正对着加油站便利店,尽头便是厕所。我下意识地躲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