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去吧。
娜娜打开车门,又转身回来,凝望着我。
我又摆摆手,说,快去。
娜娜猛一转身,快步向酒店门口走去。
我说,等等。
娜娜说,那我只能服从咯,但是我提出来的是一个一个来,而且其他人要在车外面等。反正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至少不用罚款。
我沉默不语。
娜娜说,后来我就想,我应该和他们一样,也要有录音癖,应该要买一个录音笔,放在包里,碰上这种情况就录下来,然后向相关部门举报他们,至少他们的工作就都丢了,这叫维权意识。那天我好心疼啊,当然,身子也有点疼,但最主要的是脚疼。早知道我就不走那些路了,都白走了。但是我工作了半个月以后,我就真的买了一只录音笔。
我诧异地看着她,说,你真是敢想敢做,后来你成功了没有?
娜娜一脸沮丧道,后来失败了,上次来讹我的那些人只是城管,后来遇见了警察,没的商量。而且他们还搜出了我的录音笔。在政策宽的时候,别的小姐交代问题以后只关了一天就出来了,但是我那次关了三天。
娜娜紧张地一回头,问,怎么啦?
我说,刚才你哭什么?你说着说着就没有再解释。
娜娜说,嗯,不知道,没什么,觉得你好,当客人要和我做的时候,都开的那么破的房间,你都不要和我做,却带我去那么好的地方。还带我吃东西,让我坐在车
我问她,为什么?
娜娜说,因为他们说我可能不光光是做小姐,还有可能把嫖客的对话录下来,然后去敲诈嫖客。我当时很生气,说,你们怎么能把我想象成那么肮脏的一个人啊,我一向是宾至如归的,我怎么可能去敲诈他们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呢?然后我向他们反映了我上次被城管的“扫黄”队敲诈强xx的过程。
我问她,后来呢?
娜娜说,他们记录了一下,但是我说了至少一千个字,他们只记录了几十个字,我估计他们不会去调查的,他们说,没有证据,但是看我也不像说谎,但我还要多留两天,要调查两天,确定我没有涉嫌敲诈的行为以后才可以。倒霉死了。喏,就是这支录音笔。
娜娜在包里翻了半天,将录音笔翻了出来。在我面前晃动几下,说,就是它,不过我现在也用不到它了,我最希望有一个照相机,可以把孩子长大的过程拍下来。不过现在能生下来养活就不错了。这个录音笔,后来我就用来唱歌。我录了我自己唱的好的歌。但是唱得不好听。和明星唱得不好比。但是比我那几个姐妹唱得强多了。这个就送给你了,你保存好啦,给你放在扶手箱里,我走了,我去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