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目送着沈庭雪远去，殷玉离心情愈发复杂。
他在原地静立了
会，倒也无心赏花，正想去找公仪女帝说明情况，早日启程，个熟悉威严的嗓音就在他身后静静响起。
“玉离，个人傻站在这做什么，沈仙尊都走远了？”
殷玉离心头微动，默默回过眼：“陛下。”
公仪女帝淡笑：“你又忘了，没人的时候叫干娘就好了，干娘喜欢你亲近干娘。”
可看着沈庭雪那清润如水的眸子，他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只能点点头：“我明白了。”
沈庭雪这时伸手，轻轻拍了拍殷玉离的肩膀，低声道：“你若是想同他们叙旧，我等你几日，等时间到了，我们便启程。”
殷玉离心尖微微颤，低声道：“好。”
沈庭雪转身走了过去。
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殷玉离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竟然也不再劝了。
毕竟殷玉离了解沈庭雪的性格，虽然他知道公仪女帝说的那些话应该至少九成是真的，但宫倦毕竟是沈庭雪的师尊，相处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而且，从沈庭雪的应答来看，沈庭雪自己似乎都知道这件事。
殷玉离点点头，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把干娘两个字叫出来。
公仪女帝像是看穿了殷玉离的心思，目光动了动，她也不气恼，反而抬手，迎风接了几片飘摇而下的凤凰花瓣，这才漫不经意地笑道：“干娘知道，你是觉得干娘逼那位沈仙尊逼得太过了，是不是？”
殷玉离的目光忍不住便追了过去。
此时，有不少凤凰花瓣被风卷起，落在沈庭雪那素白的衣袍上，在天地片绚烂的嫣红之中，沈庭雪那袭清雅的白，难得地十分灼目。
殷玉离凝视了许久沈庭雪的背影，都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直以为沈庭雪最心软，但其实，沈庭雪心中那片最坚硬的地方却又是最难以撼动的。
·
殷玉离除了在心中叹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以前觉得沈庭雪太好说话，日后说不定被人骗了拿去卖了还要帮旁人数钱。
可现在他才发现，这种事或许已经发生过了。
殷玉离沉默了，沈庭雪反倒是有点不习惯，这时他看了眼殷玉离情绪有些低落的侧脸，反而道：“我不习惯欠别人恩情，而且女帝和我师尊之间本就有矛盾，即便我不接受女帝的条件只接受女帝的救治，回去我也没脸见师尊。因为我这么做，是不信任太上宗，也不信任我师尊的表现，你明白么？”
殷玉离听着沈庭雪这些话，内心复杂至极，简直就想说仙尊你替旁人考虑的时候也要替自己考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