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离好看的眉眼轻轻弯了弯:“好,记住了。”
就在殷玉离跟沈庭雪告辞离开的那刹那,沈庭雪心尖微微跳,下意识就出声嘱咐道:“早些回来。”
殷玉离转身的步子微微顿,恰好有日光从殿外照进来,落在他半边如同雕塑般俊美无俦的莹白侧脸上。
半晌,他迎着光,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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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离这句话出口,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凝滞了起来,沈庭雪的神色也逐渐从放松变得凝重起来。
可最终沈庭雪没有在殷玉离面前露出任何怀疑和质问的情绪,只是在此刻有些僵硬的气氛中安静了好会,才默默攥紧了扶手,低声道:“你有弟子令,如果你想下山,随时都可以下山。”
他们俩都默契地没有提“离宗”这两个字,语气平静地仿佛只是在交谈下山买菜这件事般。
“知道。”殷玉离莫名笑了下:“但还是想告诉仙尊声,半日就回来了。”
“到时候——”
离,似乎试图从殷玉离脸上看出点异样来。
但很奇怪,此刻的殷玉离虽然看起来异常疲倦,但神情却十分平和安静,那双幽紫色的眸中更是沉淀着异常幽远澄净的光。
好像除了疲惫,殷玉离的精神状态反而更好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沈庭雪微有愕然,但随即他悬着的颗心也悄悄放下了。
殷玉离应该没有撒谎,他或许确实是昨夜辗转反侧到现在,想通了些事。
殷玉离走后,偌大的个寝殿气氛立刻就变得冰冷且凝滞起来。
沈庭雪靠在轮椅上,静静闭了眼,半晌,他微微吐出口浊气。
话说到半,殷玉离忽然又截口不言。
沈庭雪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殷玉离话中隐晦的期冀,忍不住追问道:“到时候就怎样?”
殷玉离沉默片刻,并没有再直接回答沈庭雪的话,而是话锋静静转:“仙尊有想让带什东西给您?”
沈庭雪没想到殷玉离会这快就转了话题,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看着殷玉离那双隐隐藏着丝温和的幽紫色眸子,沈庭雪也逐渐回过了神。
思索了片刻,沈庭雪神情温和地注视着殷玉离的眸子,轻声道:“山下东南方三十里外有个小镇,镇上有家阿婆的糕饼铺子,那里的山楂糕味道很不错。你如果方便,就替带些回来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身体的疲惫确实算不得什。
想到这,沈庭雪略带宽慰地淡淡笑:“既然你想通了,那们就尽快——”
“仙尊。”殷玉离忽然静静打断了沈庭雪的话。
沈庭雪停顿了瞬,却没有恼火,只道:“你说。”
“仙尊能否给半日时间,想下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