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蔚都敢动的修士,背后必定自有股势力,不查便是永久的隐患。
百里风檐听了澹台无离的话,立刻便记起这日子正是澹台无离离京那日,当下也猜到几分。
可澹台无离不说,他也没细问,只点了点头:“好,既然师尊让查,定尽力去查。”
澹台无离听到百里风檐这话,心头略略安定了几分:“辛苦了。”
百里风檐默默笑了笑:“不辛苦。”
思索片刻,澹台无离起身披了衣,便悄然离开了东偏殿。
殿外月光昏黄,露气深沉,微风拂过,携裹着股清寒之气,吹得人浑身发冷,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澹台无离离开东偏殿之后,并没有去找裴敛,而是去找了百里风檐。
百里风檐正在太极殿值夜,见到澹台无离出现,他微微怔,立刻起身迎上来。
澹台无离也没有客套,径直便道:“去内间,有话对你说。”
现实和梦境,咬牙颤声道:“楚蔚你——放肆!”
那嗓音噙着笑,温柔地亲了下澹台无离微微泛红的狭长眼尾,细细吻去那眼角渗出的泪。
“可看,师尊似乎很喜欢?”
澹台无离骤然怔——师尊?
刹那间,澹台无离脑中清明了起来,他把推开身上的人,便竭力挣扎着让自己从梦境中出来。
澹台无离不由得抬头看了百里风檐眼,端详片刻,他忽然低声问:“前几日给你的灵草,服用了?”
百里风檐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还没有。”
“尽早服了吧,灵草时日久了,效力便会打折。”
“好。”
澹台无离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可他走出两步,却又顿了顿,方才回头低声道:“这些年来,师尊照顾蔚儿比照顾你多
百里风檐目光动,立刻屏退左右,将澹台无离引了进去。
等四周无人,澹台无离第句话便是:“风檐你帮查件事。”
百里风檐有些疑惑:“何事?”
澹台无离神色略显清冷地道:“查查七月十七日那天,有多少修士去了长生峰,尤其是夜间。”
本来澹台无离都快忘了这件事,可方才那个梦,瞬间又让他想起楚蔚被人暗算后,两人在昆仑山巅艰难度过的那几日。
可等他睁开眼,身旁的楚蔚却早已睡得香甜,还四仰八叉地微微打着鼾。
澹台无离心口处仍是有些急促地跳动着,他伸手下意识抹了把眼角——仍是干燥柔软,并无半分湿润。
再看身上,除了衣襟微微撒开了点,全身都十分干爽洁净,并无半分不妥。
澹台无离沉默了。
这时他静静别过头,看了眼旁边睡得毫无姿态的楚蔚,终究还是没法继续心无芥蒂地同楚蔚躺在张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