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时候,暑假可以打弹子,游泳,看动画,聊天,打游戏,多么快乐。可是到了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我便怀疑起以前的想法直到下一个六月份的来临。为此我做过研究,结论是,去年的暑假我只是玩过两次弹子,游了一回泳,每天有半个小时的看电视时间,和父母聊天,到朋友家打游戏一次。我开始很纳闷为什么就是这些东西支撑着我暑假的快乐,原因是,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深记两种东西,快乐的和痛苦的。忘记得最快的是无聊的。我的暑假一直是在无聊里度过的,但是觉得比在学校心胸开阔,因为我可以有六十天不见到我的班主任和其他人。
我趴在窗台上,只看见远处一个烟囱,还有无数的树木。无数的知了在上面叫。于是我想起我们的作文还没有完成。因为每年的暑假,布置的《暑假见闻》我的第一句话总是:暑假到了,知了在树上叫。这个开头用到我六年级的时候。到了我初一的时候我觉得腻了,觉得总得有些丰富多彩的开头吧,于是我构思许久,结果,那年暑假我的见闻开头是:知了在树上叫,暑假到了。我觉得我都腻了,可是知了却不腻,每年夏天,欢歌不已,乐此不疲。
铁牛的夏天安排是: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钓浮在水面上的虾,七点回家,继续睡觉,九点起床,看《葫芦兄弟》,十一点吃饭,十二点午睡,下午三点起来,看一个叫《希曼》的动画片,看了以后热血澎湃,去找一根木杆子,装一个手柄,跑到弄堂里,把剑举向天空,说: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然后他的梦想就是找一切看不顺眼的人报复。晚上七点吃西瓜,八点睡觉。
在一个暑假的时候,我和铁牛出去捡废铁卖钱,到了那个大烟囱的所在,看见许多废铁。但是,当时勤劳致富的途径比较狭窄,我看见已经有隔壁班级的小子在捡,于是我们差点儿为了这些被人废弃的东西打起来。然后我们的余下的日子就围绕着如果打起来会怎么样怎么样作讨论,生活在幻想之中。
到了一定的时候我身边的人纷纷离去,当一个个人熟悉和离去得越来越快的时候我发现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以前朝夕相伴的人。我的哥们之一,铁牛,不知去向,无法寻找。铁牛的第一个女朋友,陈露,在高中的时候怀孕,私自服用堕胎药,导致出血严重,被拖去学校医务室,一周以后开除。一个月以后她去墨尔本留学念高中,在悉尼转机的时候遇见以前的同学,大家看见居然没有打招呼。如果在上海这是可以理解的。然后陈露只身在墨尔本生活,和上海不再有关联。
2
若干时间以后我很不幸地进入了另外一个流氓圈子。我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