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骤然降临。
罗塞塔抬起头,书房中原本熟悉事物正在迅速变换着模样,某些古老陈腐、早已消失在历史中幻象正覆盖在他熟悉陈设事物上,窸窸窣窣低语声和不知从何处传来轻笑声从四周响起,仿佛书房隔壁正举行着场宴会,宾客们欢笑声音透过墙壁和某处阳台传过来,甚至好像有宾客已经穿过墙壁走进这间房间,正在罗塞塔耳边窃窃私语着什。
罗塞塔全然无视这些虚幻声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房门方向,下秒,那些欢笑或低语声音便突然消失。
在书房紧闭门外,在走廊方向上,某种仿佛拖拽着重物般、蹒跚脚步声在低语声消失之后突然响起,并仿佛点点靠近这里。
下秒,便有敲门声从书房门口方向传来。
似乎有些困惑。
“神明是需要‘媒介’,祂们并没那容易降临,不是?”
裴迪南皱起眉,看向眼前这位他已经宣誓效忠几十年君主,不知为何,他竟突然从对方脸上看出丝陌生:“您意思是……”
罗塞塔沉默几秒钟,才突然说句貌似不相干话:“你知道,最近有些开始羡慕们邻居……”
……
罗塞塔没有回应,那敲门声便很有耐心地持续着。
它敲很久,久到时光都仿佛要静止在这永恒黄昏中,罗塞塔才打破沉默:“你可以继续敲下去,或者你指望能依靠敲门把这扇门敲坏?”
敲门声突然停下来,在几秒钟死般沉寂之后,个低沉、仿佛无数种嗓音糅合在起般声音才从门外传来:“你心志强度真很令人惊讶……有无数
在裴迪南公爵离开之后,罗塞塔仍然静静地坐在书房中,他靠在那张能够将人整个遮挡住靠背椅上,仿佛陷入长久思索,直到十几分钟寂静与静止之后,他才突然抬抬手,以个小小魔力技巧关闭书房内灯光。
外面夜色早已浓重,唯有星光照耀在黑曜石宫高塔上,随着书房中灯光熄灭,黑暗迅速蔓延上来,而窗外星光也同透过旁边水晶窗,撒遍整个书房。
书房中切都浸没在淡漠夜色中。
罗塞塔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在有节奏敲击声中,他仿佛正耐心地等待着什东西到来。
在几十次敲击之后,点点昏黄光芒突兀地浮现在书房桌面上,随后这点昏黄光芒迅速蔓延着,飞快地覆盖书桌,书架,地板,墙面……短短几秒钟内,整个书房便已经被昏黄光芒照亮,这浑浊光同时也充塞着不远处窗口,在窗外勾勒出两百年前奥兰戴尔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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