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想法如今看来其实已经有些可笑——对天空向往也罢,对所谓“自由”追寻也好,那些听上去单纯而强烈想法曾经可以激荡个年轻龙裔内心,多年之后却难免显得天真而鲁莽。
在经历这些年风风雨雨之后,她已经越发感觉到自己跳下龙跃崖时那些“雄心壮志”在这个复杂艰险世界上其实非常渺小,在这个并不安全世界上,有战争,有死亡,有黑暗教派和神明殊死争斗,也有时代变革卷起惊涛骇浪,个怀抱着天空之梦龙裔从高高山崖上跃而下,冲进这个动荡世界之后就渺小如只飞虫,根本无暇再顾及什梦想。
“外面世界”并不像想象那样全是浪漫与史诗,更多时候,它是摔在北境山脚时饥寒交迫,是面对晶簇军团时绝望困窘,以及面对异族王朝更迭时手足无措。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风雨摔打褪去年轻时冲动鲁莽,当年从龙跃崖上跳下去龙裔现在才没办法像当初离家那样轻率地离开这个“新家”。
“现在是塞西尔帝国空军教官,是帝国魔导技术研究所数个飞行器项目高级顾问,同时也是维多利亚大执政官副手和高文陛下御前顾问,这个位置与您在巴洛格尔大公面前位置相当。当年离家确实匆忙,可回过神来时候已经在人类世界扎根太深,得留在这里——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感情,亦或者是为龙裔荣耀,都得留下。”
戈洛什爵士沉默良久,最终所有话都变成个苦笑:“……明白,你说得对。
“但是玛姬,即便有这些原因,你也是可以回家看看,就像身为廷臣也有机会来到这里和你见面。
“圣龙公国正在和塞西尔帝国建立常态外交,北方群山大门就要打开,们会和人类互派大使,会打开民间通道,开启长期贸易线,玛姬,只要这些通道打通,公国就不再是个封闭地方,你也不会再受到传统禁忌苛责——即便龙血议会也不会再追究你当初从龙跃崖‘逃亡出境’旧账,因为你是唯个在塞西尔帝国身居要职龙裔,是条宝贵纽带。”
玛姬静静地看着自己父亲,良久才轻轻低下头:“确实如您所说……那到那时候会回去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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