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终有
衰弱和活动停滞迹象,而且仅存思维能力在快速消失,似乎下级晶簇感染者精神活动是必须依靠‘指挥者’才能维持……”皮特曼摊开手,叹口气,“简而言之就是没救——从躯体到精神变异都已经无法逆转。不过那些还没有发生变异,仅仅携带感染个体说不定还能救,最近批送过来感染者现在状态就很稳定,常规治疗瘟疫和诅咒法子对他们都有用,正在寻找最有效净化方案,以及寻找导致他们从‘携带者’突变到‘变异者’关键诱因。”
……
塞西尔城,场春雨洗净鳞次栉比屋顶和纵横交错街道,在渐渐昏暗下来天光中,这座城市仍然繁华如白昼般。
条曼妙蛇尾攀上城市中最高魔网广播塔,缠绕着广播塔顶端增幅天线,提尔身体攀附在那钢铁打造魔力机关上,她探出身子,视线扫过远方城区,扫过那已经亮起灯火,正在昼夜不停运转工厂车间。
战火正在遥远北方蔓延,尽管塞西尔公国土地仍然安全,战争影响却依旧会渗透到人们生活方方面面。人们开始在酒馆和咖啡馆中讨论这场战争,报纸上开始频频出现北方消息和评论文章,而工厂,已经进入所谓“战时状态”,正在以前所未有效率运转。
数不尽战争机器排着队离开车间,齿轮与轴承还未冷却,便轰然作响奔赴前线;刚刚从各学院毕业技工、医师与士官们朝气蓬勃,走向各自岗位与人生;由于并未直面战争,公国内部商业运转非但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变得比以往更加繁盛。这座依靠魔导工业力量推动城市是如此生机勃勃,如此令人喜爱,即便慵懒提尔,也不禁会被它勾动起思绪,勾动起些关于海妖故乡遐想——
提尔并不知道海妖故乡长什样,她是在安塔维恩号迫降在这个世界之后才诞生新生代,“大坠毁”之后海妖帝国已经衰落,再也不复昔日辉煌,然而在教学机器上,在记忆晶片所存储破碎资料上,在古老海妖讲述她们那些遥远模糊记忆时,提尔不止次听到过关于故乡描述——
那是个生机勃勃世界,海洋覆盖着整个星球,在深沉而温柔海水深处,海妖世界繁荣昌盛,机器昼夜不停地运转,人工智能控制城市在海床上熠熠生辉,海底列车驰骋在海沟和海脊之间,飞行器从深海疾驰跃出水面,卫星集群和轨道设施环绕着星球,俯瞰那美丽水世界……
海妖们或许真回不去。
但提尔视线扫过塞西尔——这些陆地上生灵们,他们拥有故乡,他们在满怀热情地建设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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