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忠诚,就是绝对不忠诚——这句话可是很有道理的。”
“……感谢您的仁慈。”
留下这句话,影卫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高文撇撇嘴:“……又个走窗户的。”
直到这时候,瑞贝卡才找到说话的机会:“祖先大人,您真的就这放他走了啊?”
“当然,”高文笑了起来,“当然要放他走。”
颠覆这个国家,还是说高文·塞西尔抓住你,就是有辱安苏的尊严?!难不成在这个年代的安苏人心里,开国大公和他所开创的这个王国,已经站在对立面了?!”
面对高文义正词严的斥责,年轻影卫终于有些无措:“不……不是这个……”
“没关系,你的看法并不重要,”高文直接打断了他,随后站起身,“还没小心眼到和自己的后辈置气的程度,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年轻影卫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展开(估计今天晚上的展开全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愣愣地看着高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
就连旁边的琥珀和瑞贝卡脸上的表情都没淡定到哪去。
“可是他不用受到惩罚的?而且国王陛下派人监视这里,这件事本身也可以……”
“瑞贝卡,你记着,如果你想得到更大的利益,那就必须把眼光放长远点,”高文拍了拍瑞贝卡的脑袋,“放走个小兵算不得什损失,但潜在的利益却是必然会有的。”
“潜在的利益?”瑞贝卡眨巴着眼睛,“比如?”
“取决于那位年轻的影卫回去之后要怎汇报,而结果无非是两个,”高文摊开手,“要,弗朗西斯二世今天后半夜就别想睡觉了,要,从此以后他身边就多了个……不是那忠诚的影卫。”
说着,他转过身,看着异世界无月的夜色。
高文于是再重复了遍:“说,你可以走了——还要送你不成?”
影卫慢慢爬起来:“您确定?”
“当然,不能在这里杀掉弗朗西斯二世的人,而且也没打算明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带着你去白银堡——虽然确实挺想这做的,但可惜已经过了意气行事的年纪,那就只能放你走了。”
瑞贝卡似乎想说些什,但在高文严肃的眼神下,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影卫慢慢挪到窗口,高文在他离开前突然开口:“没兴趣把今天的事说给别人听,所以回去之后该怎跟你的国王陛下汇报……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