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朵如何听不出他在炫示,娇容越发难看,“三位护法只有你最张狂,什都不放在眼中,是不是看阿娘久未出关,就将自己当做教主。”
神教规矩极大,尊卑不可逾,这句扣上来,纵是赤魃也变神色,“阿兰朵,教主闭关期间灭黑夷,平恶水部,哪桩不是亲力而为,你这般污是什意思,你瞧不得,就避远些,难道连这也犯你。”
阿兰朵被他窒火气更旺,但也明白自己失言,见旁人声不出,再吵下去有害无益,硬生生强抑话语。
老人这时方咳声。“好,这次聚议是为中原人事,不要扯太远。”
气冲冲怒颜另有番妩媚,赤魃隔阵也颇有些心痒,舍不得再斗口,就坡下驴,“依灭蒙大人议事,中原人如何?还有不长眼蛮子敢来?”
赤魃策马穿过路径,所有奴隶纷纷跪下来诚惶诚恐伏拜,他根本不予理会,像阵风横掠而过,直至神殿外才跳下马,疾步走进去。
教主王座依然空荡,下方置着四张椅子。
让他又爱又恨阿兰朵坐在上首,娇美身形挺直,俏颜看见他后明显沉下来。
在她对面坐着两个人。
个是褐布缠头老人,额头沟壑纵横,眉头郁然深蹙,仿佛心事重重。他手比常人粗大,指节青黑,像个低贱农人,然而教中谁也不敢小视这双手。阿兰朵曾亲眼见到这手按在人身,不到半刻,那人五官溢出黑血,死时骨头已蚀如烂藤。
灭蒙天生老相,神色总似沉郁愁苦,“有个王侯之子犯大罪,他逃到昭越,希望能获神教之助,免于回去受刑。”
这倒是个意外,赤魃啧声,“中原人自己作乱,居然想仰仗神教来庇护,真是稀罕。可惜打错算盘,谁有兴致管他死活,叫他滚出西南。”
灭蒙做个手势,两名壮奴抬着个檀木托
另张椅上坐着个身形高挺男人,他戴着张奇特银面具,完全覆住脸容。昭越气候湿热,人们多半衣着□□,他却从头到脚笼着袭宽大黑衣。唯露在外面耳颈,呈现出种毫无生气苍白,看起来异常冰冷。
老人第个说话,“赤魃,你总是来得最迟。”
“谁知道要突然议事。”赤魃不以为然,在阿兰朵身边空位坐下,望眼银面具男子。“以后别用药尸找,恶心很。”
阿兰朵冷笑声,“你去向不定,又从不告知下人,若不是乘黄大人有法子,谁寻得到你。”
赤魃看她俏面冷横,本来有气,心念转又邪邪笑,“是不对,新近得女奴还有几分滋味,被打断难免不太舒爽,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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