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歌仿佛又激愤说什,左卿辞不曾听进去,只是忽然觉得烦燥。
苏璇行事不知自惕,与薄景焕结下宿仇成疯子,与他何关;
她心要救师父,又为琅琊郡主得罪薄候,与他何关;
薄候处心积虑报复,拿晴衣做饵,却落在沈曼青身上,与他何关;
切纠葛皆因正阳宫而起,殷长歌却将矛头直指靖安侯府,与他何关;
安侯府而来,公子不可能不详查,可否将内情告知在下。”
左卿辞语不发,面对质问选择沉默。
殷长歌郁气攻心,疾声道,“就算师姐不该带左小姐私下出宫,也是无心之过,如今她为护令妹而性命垂危,难道不值公子言!”
左卿辞神情渺远,不知在想什,俊颜有种置身事外冷漠。
殷长歌踏前步,声色俱厉质问,“左侯封信,与师姐万里奔走,任公子驱策,入雪域拼三魔从无退避,公子如今万事袖手,只字不答,可对得起正阳宫?”
何以他要在这里应付殷长歌气势汹汹问罪,应对父亲责备,应对晴衣伤心欲绝,在左右两难中抉择,被堆不知所谓麻烦缠扰。
左卿辞望着殷长歌激愤脸,心底淡漠而嘲讽,多完美陷阱,原来不是对她,而是应在他身上。借陈王门下散客行事,原来是为将薄侯府撇得干二净,让靖安侯府寻不出半点证据。
这着得手,将正阳宫、靖安侯府与云落尽卷进去。
挑青龙涎这种毒,自然是根本没打算让中毒者活下来。那枚毒刺若是落在晴衣身上,左侯府必会如今日殷长歌般,千方百计试图救治。他将被迫召来云落,向她逼索灵药,待两人反目成仇,等着她就是府外薄侯布下天罗地网。
薄侯算得极精,已经先将人置于死地。就算成功获取鹤尾白,缺锡兰星叶,切也是徒劳。待晴衣殒命,携她私下出宫沈曼青便是责无旁贷,靖安侯府势必与正阳宫生出裂隙,正阳宫失朝中亲贵支持,加上飞贼事影响,薄侯尽可以在御前进言挑动,将正阳宫贬落尘下。
石三鸟,薄侯布局毒辣精准,又根本寻不出半点与威宁侯府相关之处,连揭破都无从着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苏云落远在异地,受毒伤也成沈曼青,薄侯更不会想到,锡兰星叶与鹤尾白俱在云落手中,而今就在他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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