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筒也是精雕细镌,比起这两者价值则要逊色许多。不过内里茶叶极为难得,历时十年依然乌黑曲亮,香醇扑鼻,正是最上乘犀明茶。犀明茶并非中原所出,而是真腊国所产,与中原相去千里,其间峻岭险道不可胜数。大凡茶叶总是以新茶为宜,犀明却是越陈越香,小小点茶叶,到中原贵逾黄金,几乎是传说般存在。有品饮者赞其甘滑醇厚,色如琥珀,能以此茶为常饮,可见琅琊郡主在族中地位。
白陌禀告打断静赏,左卿辞不动声色将玉饰收入袖中,出言传进。
两名阮府管事入室行礼,“公子传召不知有何要事,还请示下。”
左卿辞轻描淡写开口,“昨日在道边救位女子,似乎是赵郡崔家小姐,据说曾在阮府暂居,弄
荡,又是激怒又是委屈,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她有什好!有什不好?凭什你这样卫护她。”
他淡淡看着她,任她哽咽啜泣,直到哭声零落才又开口,“当年之事是不该妄为,时至今日,彼此纠葛也无意义,就此罢手吧。”
崔心芙高傲拗烈,听他说这样淡然,顿时恨极,“罢手?作梦!不会让你好过,更不会放过那个贱人!这是你欠!”
左卿辞眉间掠过丝讽意,“你要如何?路纠缠,让全天下知道崔家小姐被人始乱终弃,嫉恨发狂,连带赵郡崔氏族沦为笑柄?”
无视崔心芙气得几乎疯狂,他从榻边站起,带着置身事外冷漠,“若是怨恨难平,尽管记在头上,要什补偿尽可开口,唯独重归旧时绝无可能,息心歇着吧。”
门在眼前合上,他又次毫不留情离去,崔心芙胸口窒痛,情绪越来越激烈。他果然出身高贵,足堪与她相配,却对她轻而贱之;而那卑贱胡姬在千万人前吻他,不知羞耻,放荡得惊世骇俗,却得到他宠护,她从不曾这样想得到个人,也从不曾这样憎恨个人。
极度愤怒催生出奇迹,崔心芙空荡荡丹田隐约聚起真气,瘫软身体居然坐起来。
整个独院被白陌包下来,院中三间屋宇,间由白陌秦尘所居,间安置着崔心芙,最大间自然是左卿辞寝居。房间内画瓶纸镇,熏炉锦屏,霜炭暖盆样样齐备,掌柜极有眼色,侍奉得格外尽心。
左卿辞在翻看琅琊郡主赠礼,那块红丝砚古朴自然,纹理密致锵若金石,色美如泽玉,相当难得。他仅看两眼就随手扔在旁,拾起玉饰。
玉饰仅有拇指大小,金叶为边,整体琢如桃形,玲珑饱满,寓意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上等和阗羊脂温润生光,如此澄净并不多,应是出自家族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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