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如此厉害,何必忍杖脊之刑。倒宁可是这样,也免她颠沛流离,横遭欺凌。”季书翰怒气稍歇,苦笑声,低郁声音喃喃道,“她眉眼和当年样,看眼神也是——她还认得——”
隔室雅座,有人饮杯暖酒,平静搁下盏。“倾怀今日相请,只为让听这些?”
对面坐可不正是左/倾怀,英朗脸庞显出几分尴尬,“大哥勿怪,别无他意,事关友人,借个机缘请大哥听听首尾而已,至于如何处理,绝无置喙之意。”
随着左卿辞起身,旁随侍白陌抖开软氅替主人覆上,俊美脸庞不喜不怒,左卿辞淡淡开口,“久闻倾怀待友热诚,果然不错。不妨转告隔座,他心上所系那位,如今是人,再不是旁人所能沾惹。瞧着你颜面以往事就罢,下次再来相扰,休怪翻脸无情。”
路马车辘辘,左卿辞言不发,白陌屏息静气,声不敢出。
翰深深吸口气,艰难说出,“她被打二十脊杖。”
两人齐齐色变,个柔弱小丫头受二十杖,这已经不是惩诫,而是要命。
翟双衡激起怒气,“谁这样狠,总该有个缘由。”
季书翰饮杯酒,似饮下满腔苦涩,“位表妹,对家母说在西园不慎掉落枚金镯,随身丫环又说见着胡姬路过,家母便令仆妇去搜检,结果搜出送翡翠扳指,以为与她——”
季书翰话语未完,两人已然洞悉,季夫人必是以为爱子与胡姬生苟且之事,传扬出去污声名,索性借着由头打死。
回到府中,左卿辞径直寻到后廊,忽然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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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去探视,她脊背全是血,高烧无人照料——”季书翰手颤抖起来,清晰记得几欲疯掉恐惧,可再是惊怒,他也仅是个少年,对尊长全然无能为力。“在母亲屋外跪夜,求着母亲请个大夫,最后终于应,等结束禁足再去寻她,已是人去屋空。”
楚寄同情替他斟杯,季书翰哑声道,“质问母亲,母亲硬说她是贼人内应,只能寄望她或许是被卖。”
贼?翟双衡对这个字格外敏感,“为何令堂如此说,当时季兄家里丢东西?”
“那阵江南闹贼,母亲以此为由推脱罢。”季书翰岂容心上人遭疑,几乎生恙意,“虽然祖母寿辰期间确有遭窃,这又与她何关,她才刚受责打,连起身都不能。”
楚寄自然明白翟双衡在推测什,出言开解,“季兄勿怒,上次也跟季兄提过,左公子身边有名胡姬颇有来历,为剑魔之徒,真身是轰动武林飞贼,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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