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歌握杯指节响,桀骜心气几乎压不住。“师父不让出手是为避免正阳宫数届显扬,风头太盛,可休苇下手如此狠绝,全是为复仇而来,存心搅这场盛会,难道就眼看他横行。”
沈曼青蹙起秀眉,“你有应对之策?”
殷长歌素来悍勇,语道,“若师姐借轻离,或可博。”
沈曼青看着他,极慢摇摇头。“你不是他对手。”
“师叔当年对阵无数,难道每个都有必胜把握?”殷长歌锋芒毕露,言语中气势逼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师叔能为,为何不能。”
”
殷长歌快言直道。“不过是师叔手下败将。”
沈曼青嗔他眼,解释更为细致,“师叔早年曾与休苇战,将其折于轻离剑下,休苇重伤败走,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中多半以为他已经死,谁料竟在这里重现。”
“难啊!”又个苍老声音自帘外传入,有深深惋惜,“你们可知那碎魂镰专克刀剑,镰刃以异钢打造,镰柄是百年玄金木所制。鸦九曾道这是他所铸造第凶兵,落入屠神这恶徒之手,更是如虎添翼。”
见左卿辞侧耳倾听,殷长歌出言释疑,“那是百机老人,他曾与神匠鸦九交好,今天许多人向他打听碎魂镰破解之法,他可好,说要以兵器相破,除非第五件神兵出世,谁知道那是什玩艺。”
这般率性理由如何说服得沈曼青,她随即驳道,“师叔当年已领悟剑气化形之境,不受兵器所制,远非你修为可及,何况屠神蜇伏多年,精进不可计数,贸然相较,无异以卵击石。”
殷长歌对沈曼青历来敬重,极少针锋相对,这次不肯轻让,“明日是最后日,难道就放他在台上猖狂,欺正道无人?”
“那也好过看你送死。”沈曼青声音也利起来,秀颜如风侵严霜,“如果你有应对之策,拼着师父责骂也不会拦你,你扪心自问,胜算可有三成?”
殷长歌脸庞交织着不甘与郁愤,却没有再接话。
左卿辞安静旁观,直到两人冲突沉寂后,他抿口酒,淡淡长眸
左卿辞微微动容,“第五件?不是说仅有四件神兵?”
殷长歌摇摇头,“鸦九临终前铸成最后件,听说样式十分奇特,迥异寻常,可惜随着神匠身故下落不明。”
沈曼青所思方向又不同,“其实到师叔境界,已不受器形所制,也无所谓神兵,只怪们学艺不精。”
仿佛触动心臆,殷长歌盯着沈曼青,忽然道,“师姐,明日——”
“不行!”沈曼青截断他话语,秀美脸庞沉,“师父让们下山只为全沐府相邀情面,吩咐不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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