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碗手势也有变化,三指略托,无名指与小指敛,显得指形纤秀薄长,露出点腕极白。个简单托碗,不知怎恁般好看。
瞬间竟然让人忘他平庸脸,场中全看怔,而后飞寇儿放下碗,身形散,又变回鄙俗西域小厮。
驼群依旧安静,篝火依旧在燃烧。陆澜山蓦大笑起来,忍不住抚掌喝彩,“好!易形之外更能拟神,不愧是妙手飞寇儿,当真是开眼界!”
不比陆澜山心无芥蒂,众人目光尽是惊异。原以为飞贼气息猥琐,怎样易容都难免流于卑下,谁知他举止变,气质风仪迥然不同,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左卿辞望着低头进食飞贼,若有所思。
视,看人不知羞涩,你——”他停住没再说下去,摇下头,显是不以为然。
沈曼青秀颊微红,半是窘,半是恼。
飞寇儿看看陆澜山,难得没有贬抑,“你还好。”
陆澜山顿时松口气,见其他几人脸色不佳,禁不住想笑。
白陌看对方眼神扫过来,不自觉挺直下,只听飞贼道,“你扮是乡下人,偏又动作伶俐,眼神活络,反而像骗子。”
吐火罗,座极具风貌繁荣之城。
巍峨山岭挡去北风,清澈纳木河穿城而过,河上有十余座拱桥,桥栏雕着狮子与莲花。地热让空气暖意充盈,绿树婆娑,芳花无数。
吐火罗人尚白,喜穿紧身短坎配阔腿绸裤,无论男女都有健美身材,随处可见女子露臂露脐,头顶水罐或陶盘婀娜多姿穿越马蹄形拱门,如道悦目风景。
这里女子衣着大异于中原,全不在意袒露肌肤。左卿辞视而不见,神色如常,沈曼青却是有些尴尬;殷长歌与陆澜山都是守礼君子,刻意将目光偏离吐火罗女子,看向街市建筑。商晚没那多避讳,但也不像飞寇儿,飞贼肆无忌惮打量,双眼转来转去,看人远多于看景,十分衬合粗鄙小厮身份。
被飞贼毫不留
这些话语虽然无恶意,但将陆澜山之外人全批个遍,个个都不太舒服,左卿辞笑,端着水碗轻咳声,“依落兄看,又如何。”
众人心底均憋着劲,等着飞贼评论这位尊贵候府公子。
“你动作太好看,不像。”飞寇儿掠眼便移开目光。
这算什评断,分明是谄媚之语,听得众人无不暗嘘,左卿辞却像极有兴致,“落兄可否细说二?”
飞寇儿似乎想不出怎说,滞好会,取过只水碗,将随意盘起腿换个坐姿,衣袖卷卷,腰脊挺,肩膀平直舒展,颈项稍倾,臂端略收,忽然就有种说不出气质,竟有几分似左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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