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良久才开口,幽冷低语如雪上掠过风:“你以为雪崩只有次?那只狼不死,们走不出山谷,狼群会故技重施,让猎物被雪埋死再刨出来分食,你有几条命?”
冷诮话语让白陌怔住。
左卿辞瞥他眼,淡漠俊颜竟有种竦然威仪。“别人救你该懂得感激;做不到感激,至少也得学会尊重,否则不必再跟着,回金陵去吧。”
白陌瞬时跪倒,以头触地冷汗涔涔。“公子恕罪,属下再不敢妄言!”
像只过冬刺猬。显然这席价值千金裘氅已经废,毁在个粗蛮而不惜物家伙手中,白陌忍不住疼惜刻。
静默会,左卿辞起身钻出石隙,雾已散尽,苍穹下星光漫野,四下空旷,寂静得没有丝声音。
白陌跟出来,想起殷长歌与沈曼青仍生死不明:“公子,假如殷沈二位直没消息?”
抹比夜幕更暗黑影自天空游掠而过,仿佛宿鸟飞度,左卿辞仰首而望,话语如霜雪淡薄:“明日午时再不见人,立时起身前行,此地没有食物,再怎省狼肉也不够,必须尽速出谷。”
白陌虽不在人前抱怨,私底下终究忍不住:“公子不该亲身前来,这里实在是过于凶险。”
把蓬松雪粉捏成块,转瞬又被左卿辞随手抛落,他轻浅晒:“无人筹划,再厉害高手也是盘散沙,段衍有三魔在侧,岂是轻易可近;若不是亲至,入雪谷前已有人生出退意,万事皆休。”
事实如此,白陌确也无言,半晌才喃喃道:“难怪那飞贼死活不愿来。”
左卿辞淡笑笑。“他倒是个聪明人,可惜落把柄,不得不受人拿捏。”
白陌瞥眼洞隙,压低声音:“公子,他是不是疯,就算为狼肉,伏在雪地里三个时辰也太蠢。”
雪崩时飞贼见事极快,白陌自问不如,可他其后行事颠倒,为小利损身,全然让人不懂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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