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嚼着墨西哥玉米卷,竭力回避距离服用流食更近一步的事实。我盯着那个洞,把自己想象成一只τ星虫。我比氮原子大数百万倍,但是能通过挡住氮原子的孔洞,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个洞又从何而来?
我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以说是一种猜测吧。
我没法更准确地描述,不过假如τ星虫能绕过氙岩分子会发生什么情况?假如根本就没有孔洞呢?
我们往往把固体物质当成神奇的屏障,然而在分子层面不是这样。他们是分子链条、原子点阵或者兼而有之。如果你深入到极致的微观世界,固体物质更像
我还没有百分百清醒过来,所以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载玻片还是透明的。
τ星虫污染了载玻片,它逃出了繁殖场!
转身看实验桌上的τ星虫警报,它没有响,不过我还是跑过去查看,警报器的噬星体载玻片还是黑的。
我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密封箱重复了噬星体载玻片实验。我没有必要一次只测试一个繁殖场,所以在整个过程中采用流水线作业。现在十个繁殖场都配备了噬星体载玻片,密封在充满正常空气的箱子里。
度过了漫长的一天,我需要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所以我离开了密封箱,准备第二天再看结果。我把床铺从宿舍搬到实验室,假如τ星虫探测器开始报警,我得确保它能立即把我叫醒。可我疲惫得无法继续制作更响亮的报警器,所以就离实验桌近些,结束当晚的工作。
我迷迷糊糊地入睡,没有人看着,我还感觉不对劲了。
大约过了六个小时,我醒过来。“咖啡。”
可是保姆一样的机械臂在楼下的宿舍里,我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还好……”我说。
我回到隔离区检查其他繁殖场,它们的每一个载玻片都是透明的。繁殖场在泄漏,没有一个例外。迷你繁殖场没事,它们正摆在实验桌上的τ星虫警报器旁。
我揉了揉后脖颈。
找到了问题,但是我不明白怎么回事。τ星虫在逃出繁殖场,可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假如氙岩上有裂纹,压力较高的氮气会进入繁殖场,杀死所有τ星虫。全部十个繁殖场的τ星虫都在愉快健康地成长。那么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爬到楼下宿舍吃早餐,眼睛盯着曾经组成洛基工作间的氙岩墙壁。它还在原处,但是按我的要求开了个洞,我把那片空间主要用作储藏室。
“哦,好吧……”我坐起来伸了伸懒腰。
起床后,我拖着脚步来到隔离区,看一看τ星虫繁殖场的实验结果。
我检查了第一个繁殖场的噬星体载玻片,它已经完全透明。于是我来到下一个——
等等,透明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