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舱壁刮掉一层特别顽固的黏液,它渐渐飘离,我用刮铲把它拍出了洞口。“繁殖容器情况如何?”我问。
“四号容器还有活着的τ星虫,五号以及后面容器里的都死了。”
我在燃料舱里撑着内壁前进,空间很窄,我双脚踩着圆柱体的一侧,一只手撑住另一侧,就能固定住身体,空出来的一只手可以刮掉墙上的黏稠物质。“四号容器是5.25%,对吗?”
“不对,5.2%。”
“好吧,我们最新的成果是τ星虫-52。形势不错。”
的黏稠物质都清理干净,才能注入新燃料。
所以虽说我在铲屎,但我至少还穿着太空服。以前我闻过这种物质,不怎么好闻。
黏稠的甲烷和腐坏的细胞不成问题。如果我只需要应付这些,那么忽略掉就行。两万千克黏液盛放在200万千克的容器里?基本不值一提。
问题是燃料舱里边可能会有存活下来的τ星虫。几周前污染这里的τ星虫吃掉了全部剩余燃料,所以如今大部分都已经饿死。至少根据最近检测的样本,我可以得出上述结论。可是某些小杂种可能还活着。我可不想把200万千克新鲜的噬星体喂给它们。
“进展,问题?”洛基通过无线电说。
“你进展如何,问题?”
“有条不紊。”我说。
我把一团黏液甩进太空,真希望我可以用氮气冲洗燃料舱,然后结束这一天的工作。毕竟这种τ星虫完全不具有抗氮气性。可是那样做行不通。黏液有几厘米厚,无论我充入多少氮气,总会有一些τ星虫接触不
“三号燃料舱快清理完了。”
我用一把自制的铲子把燃料舱每一寸内壁上的黑色黏液都刮了下来,通过旁边一个直径一米的洞甩出去。这个洞是哪来的?当然是我开的。
燃料舱没有人类入口,有什么必要呢?只有阀门和进出的管道就够了。可是它们最大的直径也只有几英尺。我没有任何可以冲洗燃料舱的液体,我把收集的“十万加仑水”留在家了,所以只能在每个燃料舱上开一个孔,清出黏液,然后重新封好。
不过我得说一句,洛基制造的割炬使用起来效果颇佳。一些噬星体,一束红外光,几片镜头,结合起来我手里就有了一束牛逼的死光,使用的诀窍就是把输出调小。不过洛基加装了额外的安全措施,他没用透明的氙岩制造镜头,而是确保其中保留一些杂质。镜头是可以透射红外线的玻璃,假如内部噬星体的红外光量输出过高,它们就会熔化,然后光束失焦,割炬就失去作用,我只得不好意思地让洛基再造一把。不过至少我不会切断自己的腿。
到目前为止割炬还没有熔融镜头,但是我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