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滕一鸣看看黑洞洞的四周,心生胆怯。
“你会爬墙么?”雷涛试了试绳索的结实程度,挥臂轻轻一抛,咔的一声轻响,抓钩搭在墙头的缝隙里。
“那算了,我还是擅长望风。”滕一鸣看着在雷涛手中晃动的绳索打了退堂鼓,“你……小心点。”
雷涛差点笑出声。他深吸一口气,拉直绳索,脚尖一点地面,借着这股力量踩上墙面,几下便攀上了墙头。收起抓钩,雷涛稳住身体,打开手
头疼,叫出租车不太方便,坐公交时间太长,这个时候找朋友借车有些仓促。没想到有人直接撞到枪口上,替他解决了这个烦恼。想到这里,雷涛颇有点沾沾自喜,就像小孩子把毛毛虫放在抢了自己糖果的同学的铅笔盒里,有一点复仇的快意,又有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愧疚。
在饭馆门前接上已经等急了的滕一鸣,雷涛打开车上的导航仪,输入私人博物馆的地址。
“你从哪儿找来的车?”滕一鸣扭了扭身躯,似乎很喜欢衣服和真皮座椅磨蹭的声音,“借来的还是……”
“啊,一个邻居的。”雷涛含糊地回答。所幸滕一鸣并没有追问,只是好奇这个时候去博物馆能做些什么。“我想回去看看现场。”雷涛握着方向盘,打开车上的收音机听路况广播。
“你这是当侦探上瘾了。”滕一鸣揶揄道,“刚才我在博物馆的网站上看到他们宣布展览提前结束,闭馆配合警方调查。我想警察已经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你想看什么呢?”
“去了就知道啦。”雷涛故作轻松。其实他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只是不想放过任何能解开谜团的机会。
车在出城的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被不知何处窜来的电动自行超过。每次遇到红灯,等它第二次亮起又熄灭后能通过路口就算是幸运的。人口超过千万的大城市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清晨,几百万人从城外的住宅涌向城里的工作地;晚上再反方向回流,形成一早一晚两个拥堵不堪的交通噩梦。正因为如此,人们把郊外白天空荡荡,晚上灯火辉煌的居民区戏称为“睡城”。
一连开过两个被归巢的车子堵得水泄不通的“睡城”,路上变得空旷起来。雷涛一路猛油门,对一个又一个摄像头视而不见。一直开到目的地附近,他放慢速度,关上了车灯,围着博物馆转了几圈,将车停在了后门附近的墙边。
“我以为会有警察把守。”滕一鸣跟着雷涛下了车。
“外面没人不代表里面没有值班的。”雷涛戴上手套,拿出带抓钩的绳索,将一只小手电筒插在胸前的口袋里,“你在这里等我。”他背好背包,“有人来了就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