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局慢慢动荡起来,他也渐渐来得少,四处忙着救火,不是赈灾筹款就是募捐军饷,甚至还要搭上自己家中财产。偶尔过来几次,也是疲惫不堪样子,不会就被人叫走,来不是张少帅就是李委员。这种大人物登门之时,他也只好撇下前去应酬。不怪他,那时候城头上旗帜换得比翻书还快,遭殃只有黎民百姓,他这样好官越忙,百姓遭受苦痛就越少些。
有晚,外出回到房中,发现床上又摆上两身衣服,身是西装,身是洋裙,另外还有封他亲笔短笺:换好衣服,来凉亭见。
他字迹不知为何有些变形,看来他心中也是烦乱不堪。
在那两件衣服中犹豫片刻,想起那晚他说话,还是穿上男装。
凉亭之下池塘已经被冬日严寒封住,睡莲枯萎腐败,黑色泥沼微微散发着腐臭。
个窑姐儿,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不仅其他人这说,连项府门客们也都感到不解。
有次无意中听到项伯言和许汉青谈话。
“少爷,如果你真爱惜紫弦姑娘,索性就收房吧,反正这样事在宅门里也不算什。但她只能做侧室,毕竟她出身……”许汉青说到这停住,他如此老成练达,知道该在什时候住口。
项伯言正在专注地磨墨,磨很久才开口:“爱惜紫弦是爱惜她琴技和聪慧,她喜欢弹琴就养着她去弹,喜欢画画就养着她去画画,她喜欢做什就养着她去做什。与她之间只是清清白白君子之交。”
“少爷,那您黄金百两和那块古玉不是白花?”许汉青诧异道。
他背对站在凉亭边,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见到之后脸色却有些奇怪。
他沉默许久,突然说:“你想不想去西洋看看?”
“西洋?”怔,“好玩?”
“好玩得很。但离这里很远,要坐铁皮轮船出海,走很久很久才能到。想送
“汉青你还是个生意人啊!”项伯言笑,指着窗前株盆景道,“你看这株病梅,它又有什价值?不过是生得美,就要找三个人每天来伺候它,以供人欣赏。”
“少爷是说紫弦姑娘生得美?”
“看来你不懂。”项伯言摇头,“愿意花大钱去做些事,是因为那些事价值远非金钱能够衡量。这世间除钱之外,还是需要至美之物存在。有些东西生来就是美,费尽心机不过是为给世人留住他们美而已。”
原来他是这样想法啊……心底里有些怅然。
那就随他吧,和那些混吃混喝门客们不样,早晚有天是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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