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不了山那边的。”皮纳里奥在他身后说,“你最好待在原地,不然会撞到身边的东西。”
怀斯曼手上有血,他跌倒的时候把自己划伤了。他惊慌失措地低下头,盯着手上的血……
皮纳里奥帮他把牛仔服脱下来,说:“这个玩具的毒害性太大了。孩子只要穿上小会儿,就会无法分辨事实和幻象。看看你。”
怀斯曼勉强站起来,仔细检查那套衣服。还是皮纳里奥强行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转过身来看着,”那男子说,“看你认不认识。”
他把视线从那只半隐在泥地里的蛤蟆身上移开,不情愿地转过身来。他看见个成年男子,脸又瘦又长,鼻子有点怪怪的。“你是来送丁烷气的大叔,”他说,“你是丁烷气公司派来的。”他环顾四周,附近果然有辆卡车,就停在丁烷气的闸门前。“爸爸说丁烷气很贵,但是也没有其他——”
那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好奇,这家丁烷气公司叫什名字?”
“名字就写在卡车上。”说着怀斯曼念起车身上的大字,“加利福尼亚州佩塔卢马市皮纳里奥丁烷气经销商。你是皮纳里奥先生。”
“你确定你是个十岁的小孩,现在正站在加利福尼亚佩塔卢马附近的某个地方?”皮纳里奥先生问他。
癞蛤蟆满是疙瘩的头,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觉得怎样?”
“挺好。”怀斯曼说。他深吸口充满干草味的空气,感觉肺被填得满满的。“嘿,你是怎区分公蛤蟆和母蛤蟆的?是看它们的纹路,还是——”
“什?”男子站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问。
“看见了只癞蛤蟆。”
“顺便问下,”那男子说,“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确定。”他看见草地那边有个长满树木的山坡,想过去看个究竟。他可不乐意直待在这儿闲聊。“得走了,”说着他转身离开,“要去远足了。”
他离开皮纳里奥,沿碎石路直往前跑。蚱蜢纷纷往两边跳开。他越跑越快,气喘吁吁。
“利昂!”皮纳里奥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快停下来!别跑了!”
“要去山那边看看。”怀斯曼喘着粗气,还在跑。突然,什东西狠狠绊了他下。他两手撑地,努力爬起来。
正午干燥的空气中,仿佛有什东西亮闪闪的。他感到阵害怕,往后退去。那东西渐渐现出身来,是堵平墙……
“好的。”怀斯曼回答。
“你几岁了?”
那还不简单?“十岁零四个月。”他骄傲地答道。
“你现在在哪儿?”
“在乡下,盖洛德先生的牧场里,几乎每星期爸爸都会带和妈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