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洗玉盟’,正是各宗会商共议、彼此依存之产物,以此分配北地资源,不敢说做到绝对公平,但起码水准要达到。如此规则,实是盟中不欲使这几处虚空世界为二独夫所踞,方出此策。
“天君既然欲重立上清,想来也是要在洗玉盟框架之内。盟中法理,不可不知,而此次碧霄清谈之会,应根本法度,尽在其中。”
是啊,应法度,尽在于此。
夏夫人说得非常透彻,也确实是把洗玉盟项根本规则掰碎讲给他听。
余慈顺势便想到,之前夏夫人所指“往来沟通”,在规则层面,其实就是说,各宗各派,正利用自身符修资源,在各处虚空世界入股分红。
他思虑未尽,只听夏夫人又道:“天君以为如何?”
余慈信口道:“倒是别开生面……”
语至半途,他脑中陡然有电光闪过,后半截话莫名就替换掉:“这算是合伙儿做买卖吧。”
听他如此说法,夏夫人笑容粲然,如鲜花怒放,刹那间华彩明艳,不可方物:
“天君知之矣。”
顶尖符修碰撞,举将“分云斗符”把戏,推至让人瞠目结舌层次和境界。
这场面乱是乱,但正因为其乱,针锋相对少,切磋意味儿却多,氛围应该更加有趣才对!
作为半个符修,畅想那日情形,余慈都觉得心潮涌动,手痒难耐。
他对夏夫人当真是生出佩服之意,原来还可以这来!
嗯,再深想层,如此氛围,大概只会出现在洗玉盟内部,若像海商会、南天三玄门那样借壳过来抢食吃,千辛万苦凑起天风散人、乔休真君之类符修法高人,可转眼看,对面全都是大劫法宗师级数大能……
每个符修,每次出手,都是从七处虚空世界中拿股出来。
如此你伸下手,探下脚,通过复杂持股,使得几处虚空世界,不至于成为有限数个宗门私产。
余慈嘿嘿笑两声:“也是刚刚明白过来。”
他笑声里意绪复杂,很快,脸上表情又渐渐淡去,沉凝不动。
之前,他还是想得太简单。
至此,夏夫人、或者说洗玉盟高层通盘战略,才真正显露无遗。
夏夫人正为此做最后注脚:
十有八九,要把脸给丢光!
这就是洗玉盟排外力量——远比准入名额之类“有名无实”限制强太多。
他就很好奇,如果没有他掺和,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有华夫人坐镇海商会,要怎样应对呢?
两位“夫人”交锋,胜败怎样?
从另个角度看,如今他吃洗玉盟好处,等于是和洗玉盟诸宗站在条线上……嘿嘿,岂不是成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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