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时,池上荷花又生变化。
生机郁勃半池荷花,却是齐齐凋零,刹那间重归寂灭;而另半池残花败叶,却是重复另半边萌发奇景,绿叶红花,婷婷水间,几如幻梦。
也就是几个呼吸功夫,花谢花开,连番掉转。
血府老祖明白,这是对方以近乎华丽手段,演示生死妙化之机。
生与死……不正是他如今最最纠结之处吗?
从血府老祖视角看,在他左手边,依旧是残花败叶,凄冷零落。
可在他右手边,却有嫩嫩绿色,萌发出来。
绿意初如浮萍,点缀于池面,可也就是两个呼吸功夫,翠绿颜色已经团团铺开,化为片片贴水荷叶,有如翠盘,在阳光照耀下,莹莹发光。
便在翠盘掩映间,有亭亭茎枝,徐徐探出水面,其顶端菡萏初绽,刹那百十朵,圈圈铺开,遍布池水荷叶之中,其景令人目眩。
这就像是戏法儿,可血府老祖已经看得呆。
而忍不住怒气上头。
竖子,这是在嘲弄吗?
前后景致安排布置,处处都有深意在,尤其此情此景,垂暮朽亡之意,弥漫其间,岂不正是暗指他遭逢大劫,随时可能毙命?
心头像是有把火在烧。
血府老祖本不至于如此急躁,但遭逢大劫之后,虽是侥幸不死,可形神重创,半入魔境,便如枯草泼油,往往念生如火星,点就着,立成燎原之势。
他时心神动摇,那半顷水面,池荷花,深深地烙在他记忆里,又似在他心中荡
戏法人人会变,可怎变到人心坎儿里,却是门大学问。
他知道,这切都是实景,不存什虚假幻术,也就是说,余慈是运用独特法门,使池荷花半生半亡。
对其他人来讲,最多说声玄奇,可在已经卡在生死劫关上,无论进退,都是死路血府老祖来说,余慈分明是在暗示着什。
竖子,你这伎俩、你这伎俩……
血府老祖想大声怒斥,可方面他声音不可能传导至此;另方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头,突然被某种情绪充斥,满满实实,堵得他连愤怒意念都发不出来。
幸好,前段时间他接下这笔生意时候,对面预付件镇压心魔宝贝,此时就嵌在他胸口上,与他血脉相通,身气血都流经于此。此时感应到他心魔发作,当下就放出层层凉意,安抚心境。
借此宝物,血府老祖勉强把心魔压制,努力动起脑筋,考虑如何从目前困局中解脱。
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莲花池轰然动荡,有道无形边界,将池水分成两边。
既曰“无形”,何来边界?
实是池中残荷顷刻之时,盛衰开败,迥然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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