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局面之下,余慈也只能说两句附和话,而且,他对那姓敖家伙也相当“佩服”,若华夫人所言属实,其脸皮之厚,居心之卑劣,天底下也算他号。
华夫人微笑摇头:“天君所言谬矣,倒觉得他所见甚远、所图甚大、所谋甚深,又或是以身饲虎呢。”
谁是虎啊……
余慈最终还是将这句话闷下,也再次被华夫人堵得发不出声。
只听华夫人轻悠悠说下去:“其实商贾之流,无利不谈,谈必有利,不外眼光近与远罢。若能有海商会这样财富根基,历代又有两位眼光长远之人杰,养些守家护业强者,千秋万代,并不足怪。
华夫人回应云淡风轻:“夫家,已然死绝吧。”
那你能不能表现得沉重点儿?
余慈击不中,腹诽之余,再道:“若如此……”
话说半截,却见华夫人明眸凝注,看不出什情绪,可余慈莫名就觉得,这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想想,再转回来:
“说亲,是要为敖休?”
随意口气道:“那位姓敖名洋,乃是敖休族祖。”
“此为何来?是通报贵会在碧霄清谈上策略?”
余慈自觉“通报”词用得极妙,然而华夫人简单几字,就将这小小“恶意”打穿:
“非也,实为说亲而来。”
“……”余慈愣足有息时间,才记起相询,“为谁说亲?”
“岂不见海商会、随心阁、三希堂之流,纵然互有消长,但自起势之后,不管多少次四九重劫,都稳稳接下,依旧兴旺发达,这点比某些宗门,都要强出甚多。能有这般成就,其能谨守商人本分,功莫大焉。”
余慈苦笑,他所代表“上清宗”,就是“某些宗门”个。
“敖洋之辈,正是商人本色。不说他
“非也,是为他自己。”
“……”
当余慈暂时被荒谬现实击败时候,华夫人谈兴正浓:
“自入会以来,海商会中便分三派:者用,二者防,三者害。且随时转换,灵活机变。记得这位,年前便在敖家内部合议之会上,指斥别有用心,要将海商会带入绝路里去。他今日过来,想来是以为仍不知情?”
“夫人木秀于林,庸者唯忌而已。至于敖洋等辈,实小人也。”
“妾身孑然身,别无亲朋。”
余慈终于是缓过劲儿来,思及前后过往,又看华夫人浑若无事模样,只觉得荒唐:
“是要夫人下嫁?”
嘴上说起总觉得别扭,琢磨下,发现是口称“夫人”,又言及婚娶之故,还有些微妙情绪,让他忽起念头,语横出:
“说起来,都称夫人为‘夫人’,却不知夫家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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