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眼前,本来还算正常余慈,刹那间形容枯槁,整个人血肉都似被瞬间抽
那人正在院中,保持着端坐姿态,深层入定,也正像白衣所言,纵然大雨倾盆,半滴都落不到他身上,甚至也不像雪枝这边,雨点身外三尺,就被无形屏障挡开,而是莫名消去飞落冲力,连绵汇积成汩汩水流,顺势滑落,不知里面有什玄机。
余慈是不会淋雨,可她这份人情就送不出去……
雪枝自嘲而笑,可在此时,她扶着月洞门手微微震,这不是错觉,震荡也不只是连着月洞门院墙,扶着月门,脚下地面,分明都是震动,以至于整片虚空。
直静坐余慈忽然抬头,只这个动作,就有雷音炸响,连绵不绝,轰隆震动,将前面虚空变化也给遮掩过去。上空劫云压垂,几乎要抵在屋顶上,不用雪枝下令,岛上护卫已经给惊醒过来,想开启护岛法阵,然而却是片混乱。
雪枝听得几句,似乎是说元气走向失衡,法阵根本启动不。
“白衣”因子渗透过来。
“总是个态度,让人升起护岛法阵就好。”
说着,雪枝直接起身,也不管被白衣扯着那件中衣,只在身上披件外袍,趿着便鞋,走出屋去。
冷烟……不,白衣没有跟出来。
说来也让人感慨,之前白衣以冷烟娘子身份,清冷寡语之时,她怎看怎觉得投缘,便是天说不上几句话,也觉得有份天然投契之感;而如今冷烟娘子,较之前可亲许多,两人说话时也是亲亲热热,却自有某种无形障壁隔在中间。
是眼前这位缘故?
当雪枝再看过去,赫然见到余慈睁开眼睛,幽深不见底瞳孔,就那正对着她,让她心头猛然揪,莫名地两腿发软,多亏扶着月门,才没有当场出丑。
“余先生……”
她试图打个招呼,可声音出来,才发现暗哑艰涩,恐怕都穿不过雨幕。
她深吸口气,调整下,正要再说,眼睛倏然大睁。
人心之变,微妙至此。
雪枝心绪纷飞,便如这飘落雨丝,绵绵密密,无有尽时,时间难以开解。故而她并没有直接叫人,而是信步出所居独院,沿着园林回廊慢慢前行。
天色幽暗,只听雷鸣,不见电光,劫云似乎直要整个地压下,其实已经有边边角角垂落,接入远方湖面,好像是有某种力量牵引,挤迫,让人看心胸积郁,几乎喘不过气来。
雨势越发大,雪枝也是步虚修为,自然不会让雨浇到,但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感觉着,雨中寒意似乎很重,几乎透过护体真罡,沁入肌肤,不由得抱臂,果然是肌体冰凉。
此时,她已看到余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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