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余慈十有八九只是作态而已,不大可能真言听计从。可不知为什,苏双鹤却莫名觉得心神不定,似乎他前面所言,有些不太妥当……
作为大劫法宗师,也是世间最顶级大巫,苏双鹤灵觉之强,绝对是第流。他真正地心生警兆,猛地扭头,转向东方云天相接处,但见那暗沉云层之下,有点墨色,正缓缓扩散,其中更裹着丝缕血光,像是火焰中扭曲蛇影,贯接天地之间。
他不自觉站起来,手指抽动,若手边有血饲、龟甲等物,必要占卜回,以测休咎,可惜他没有预备,在此又只是具分身,难以抽取本命精血代替,只能眼看这幕发生。
半晌,他忽又醒悟,转眼看向余慈:“老弟,你……”
说个开头,就无以为继,却见余慈缓缓起身,向他稽手拜:“在下正有桩难以决断之事,如今灵台清明,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多谢鹤巫,释所惑。”
’,转眼镇压十之六七,这才举奠定北地第玄门赫赫声名。
“再说近,你看前日湖上几个宗门,纯阳门这种抱大腿且不说,像碧波水府,当年没冒头时候,沧江之上,各水域、支流中‘水府’近百,可如今呢?灭掉半还多;八极宗‘挥斥八极,神气不变’赞语,纯粹就是出自道经?那也是被十多个打碎山门、成千上万具尸骨堆起来!
“洗玉盟这大个招牌,每百年还不是要有‘争位’之会?平日言笑晏晏,团和气两家,照样打得头破血流……没办法,真界修行资源就这点儿,有前途好苗子也有限,想往外开辟,更是千难万难。直白地说,个宗门起来,相应就要有个、甚至许多个宗门衰落下去。谁愿意做你踏脚石?所以,最根本出路,还是杀,杀啊……”
苏双鹤说得也够多,斜睨过去,余慈则低下头,道声:
“谨受教。”
他个玄门真人,说释家言语,实在古怪。不过苏双鹤在意不是这点,而是余慈言语之中,那深透意味儿。
仿佛是坛埋
难得见余慈如此乖顺,苏双鹤倒是有些怔。他今天说这些,确是实话,只是多有偏颇,开宗立派哪是“杀”字当头,就能做得成?
就算立起来,那也是蝇营之地,不值提。
真要开辟万世基业,非要杀得动、稳得住、捧得起、放得下,各个方面都做得周全才好。
这也绝不是个人就能办到。岂不见当年上清宗,三位地仙大能携数百弟子,也是筚路蓝缕,花漫长岁月,才真正定鼎北地?
如果余慈真敢“杀出条路”,迎接他,唯有败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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