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头,身形虚化隐没,无声飞落到已经快要完全沉入湖水中天梁山岛上。
与庆长老告别时所说话,并非是虚言。他前后两次心有所感,都是岛上残存巫咒法力生出感应。
巫门脉,感应天地山川,日月星辰,与地气水脉最是相宜,很多时候,外放法力存留时间都会长得不可思议。像他这样大劫法宗师,有时候个不慎,外泄元气甚至可能催化出山精树怪,有些时候是麻烦,但有些时候,也是多个耳目。
天梁山岛被劫雷犁过数遍,自然结构已经破坏大半,巫咒早没存身之基,但由于很快滑入湖水中,又给滋润番,以至于留存至今,还将附近些微妙变化,反馈过来。只是变化太过迅速,他方有所感,
断,随即就道:“庆长老,你没有和余慈照过面,不知这人手段。论养士,确实不如那贱婢;但论眼光,自认为不逊色多少。有件事你们要确定:这小辈不是盏省油灯,像贵宗这般,妄想劳永逸,十有八九要给烧到手指……”
“所以,就按原计划来吧,在岛上,会给贵宗创造机会,区区个白衣,难道还拿不下来?只要贵宗刺客取而代之,潜入那小辈身边,不管接下来如何打算,岂不更加进退自如?要知道,那小辈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明言要收白衣为徒,其看重可见斑!”
稍顿,他又道:“至于‘锁定’之事,关乎贵宗心法,也不多说,不过‘君臣佐使’配置都拿不出来话,也由不得本座不怀疑,贵宗接下单子诚意。”
说罢,再不给庆长老开口机会,他摆摆手:“希望庆长老将意思传回去,期间,会帮贵宗‘留客’。眼下湖上似乎有些古怪,且去瞧瞧,告辞!”
不理会庆长老难看脸色,苏双鹤身化火光,投入下方滚滚劫云之中,转眼不见。
苏双鹤第二元神虽有层层巫咒加持,但穿透劫云,依然有灼烧之感。他有些不适地抖抖身子,当下飞落层灰烟,这是劫云中蓄积毒素杂质,是云封真界十余年,必然生成之物。等到定阶段,这些毒素随着雨水降下,滋生疫病,伏尸百万都不奇怪。
所幸这也是些魔门法器制作,或是毒功修炼亟需之物,用量颇大,也时常有人收集,大概还能保证个平衡状态。
天地大劫就是这样个让人恐惧绝望,又始终留线生机大场面。越是深究其中法理,苏双鹤就越是感怀不已:
古巫九变,创天立地至此。后天蝼蚁,安得嚣张如斯?
长长吁气,气涌如狂风,湖面清波荡漾,苏双鹤借此出沉郁之气,眼神扫视四方,却并未见得有什异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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