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于他人,以什为标识?容貌?性格?还是更虚无缥缈气质?
不是余慈较真,而是在修行之途上,有时候,争就是这点差别。
他之前赞叹白衣“不同”,没有句虚言。站在生死存灭法则之上,看世间生灭变化,虽不是真如佛门所说“轮回”般,井然有序,可在天地法则体系中,确确实实是有种生死间转换之理,类于转世之法,也是另类长生之秘。
世间修士,若能在杀劫中侥幸逃得元神,实是可以投胎转生,当然前提是破开胎迷,亦即抵挡住生死间破灭之力,留得上世灵明真性。
凭什别人神魂飘荡,被罡风吹散,被阴气同化,而你能转世投胎?
白衣以“冷烟娘子”身份示人时,颇是清高,言行恬淡,几如大家闺秀般,只略有阴郁之感,便是在帏帐之中,任余慈怎样折腾,也都是低回婉转,如春潮回岸,飞雨落湖,柔媚动人。
而如今她笑得恣意,却也不是笑得打跌那种,而是自然就有尖刻讥弄味道透出来,偏偏遍体雪肌映珠光,美艳不可方物,让人不自觉就想起之前胡天胡地时,种种可人之处,当真是又恨又受,勾魂动魄。
或许正是这独特风姿,使得余慈也没觉得尴尬,投过去眼神,依旧是欣赏和享受。
只是,恣意过,应氛围也就再难回到从前。白衣不再多言,丢开薄被,起身下榻,雪腻白嫩身子还残留着欢娱痕迹,她也不甚在意,倒是床边侍婢忙取袭细纱薄衣,披在她肩上。
直到此时,白衣才回眸,微微笑:“余老爷高义,只是冷烟贱人贱命,没那个福份。贪欢夕,财货两讫便是。”
世人都说强大神魂修为,是此中关键。余慈则觉得并非如此。
神魂修为固然重要,可既然修炼,由阴神至于阳神,走也是精化气、气化神、神返虚路子,这就不可避免地与天地法则体系密切勾连,不管修为有
她话里自轻自贱,偏又姿态清高,似是伎家手段,但不愿再和余慈牵扯心思,却是昭然若揭,末语气转淡:
“来人,服侍余老爷更衣。”
没不男不女杀手,余慈也就顺水推舟,当下就有娇俏可人侍婢,红着脸儿到帐中来,细心服侍,指头都不用他动点儿,至于白衣,则径直去外间浸浴。
余慈闭上眼睛,姿态懒散,耳畔传来哗哗水响,对他来说,如此近距离之下,纯凭耳朵,也能测出碧纱橱外女修每个动作。可现在情况下,结合耳测之功,白衣风仪姿容,甚至颦笑细致之处,都如在眼前,那正是白衣留在他心中印象,丰满他感知。
确实是非同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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