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真起风,那是舞者裙裾、广袖掀动微风,本也不大,可在此时,高台上舞蹈女子挥拂广袖,两面分张,恰似移步换景,有清绝之相,扑面而来。
舞娘绝不吝啬展现其芳容,然而,余慈不免怀疑,究竟有几个人看清、记住她美貌。
其眼眸之神光焕然,倒似是乌云中跳荡电火,又仿佛在云端睥睨神祇,而绝不应
至于卢二娘场次……就算不是,老爷子您开口,也就是。
听闻此言,无论是吕普还是百子狐,脸上都是尴尬极。不管如何,这“熏得陈龙川鼻子痒痒”名声,怕是都去不掉。尤其是后者,本来信心满满地要压过吕普头,没想到连冒头机会都没会,便给棒子打死。
余慈无声笑:什百念香、游仙香,就算真是天花乱坠,也抵不过剑仙中人句话。
这才是调香师应有地位,争抢虚名,何苦来由?
声鼓响,鸣剑楼中灯火骤暗。
肺,沙哑回音,让人听都觉得喉咙痒痒。
这几声比下方歌舞,更要牵动人心,至于两位调香师明争暗斗,更是完全不值提,楼上楼下几百号人,都是齐刷刷地注目过去。
端木森丘本来在看邻席乐子,此时也调转目光,看半晌,喃喃道:“他伤得到底有多重啊?”
诸百途叹息声,自觉把声音收束:“陆沉三元锤,也不是那好接。”
在座都是认可。
高台之上,乌云生发。
高台上当然不是当真起片乌云,而是舞者衣裳、裙裙及广袖、青丝等,飞扬铺展,以为其形。
然而更可贵是,乌云中那倾压万方,垒垒如坚城阔大之意,能在局促楼台之间呈现,若非在光线、空间把握上,已臻至登峰造极境界,无限收拢观众感知界限,焉能取得如此惊人效果?
之前还因为陈龙川伤势牵动心神诸修士,如遭当头棒喝,神思为之清,又很快陷入到那垒垒乌云中去。
四壁灯火摇曳,昏明交替,便如大风吹卷,风雨欲来。
此时,有人匆匆赶上去,似乎要询问陈龙川身体状况,却被这位挥手赶开,紧接着就是拿起桌上酒壶,给自己斟酒。
上来那人想递手过去,不知是要代劳还是劝阻,却吃陈龙川瞥,噤若寒蝉,僵在那里不敢动弹,眼看着老人将大杯烈酒倒入喉中,咳声立止——然而这算什止咳办法啊!
不管怎样,陈龙川还是理顺气,接下来,却是突兀开口:
“妙舞香风已经见,不错,还真是熏人欲醉,如这老朽,也是痒痒地!接下来该卢二娘出场吗?”
不想这位,倒也诙谐,话中颇有自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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