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不自觉就接连躬身,连道“恕罪”。
可惜,这位不再搭理他,也不再与吴、倪二人说话,自顾自地饮酒,偶尔还给旁边小姑娘推荐几块点心,仿佛前面话,真只是闲聊而已。
长生真人当面,又是如此态度,三个人都要拿出十二分小心,站在亭中,除偶尔眼神交流,便如泥雕木塑般,气氛古怪极。
如此氛围,直持续到亭外大笑声
季元也不着恼,此情此景之下,把他忘才更好,最好是把“小吕”大师事情也忘掉。
他已经在想,是不是来个“诸位忙着,容后再会”之类说辞,甩手走掉,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正转着念头,却见“南湖真人”将视线移过来,眼中也不见什特异之处,可季元只觉得头顶发麻,全身上下便似被冷水浸通,通身百窍连震,金丹都似不安其位。
他终于明白吴、倪二人究竟是怎个不得劲儿法。
可长生真人他见得多,便是宗门里也有长生真人坐镇,怎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
什凶厉之人,笑吟吟地进亭子,还很友好地对他点点头,这才落座。
不过也从这刻起,季元发现,对方进来,可是点儿都没有要得到亭中主人允许意思,这里事态、氛围,已完全被其掌控,吴、倪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口。
只听他道:“东海别,有几个月没见,怎还生分?海宏真人可好?若雷老弟可好?”
“都好,都好。”
吴老哥明显是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说起来,这感觉更像是面对宗门里那位长年闭关劫法老祖……
心里头又打个寒颤,本能地不愿再多想,忙施礼,叫声“真人”。
“你刚才招呼那位,叫九烟……是调香师吧?”
季元先是窘,都不敢看吴、倪二人表情,却又着实愕然:“真人知道?”
“不就在旁边亭子里嘛,你们没注意到而已。”
倪姓修士则更冷静点儿:“敢叫真人得知,月前东海劫来,海底也呆不住,对太渊城探索,也只能暂停,大伙儿没奈何之下,都到吴钩城来避劫。海真人、樊大师都在城中,若他们知道真人在此,定是极高兴。”
顿顿,他又道:“为季元老弟之事,海真人正赶过来,真人您……”
“哦,海真人要来,既然如此,就等等吧。”
此言出,亭中三人都松口气,兵对兵、将对将,大王对大王,长生真人级别事情,他们掺和不起。这位不搭理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倪姓修士自然是有眼色,忙执酒壶,给这位倒酒,吴老哥慢步,只能捧茶壶,侍候边上小姑娘,倒把季元晾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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