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厌脸上笑容不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见得诸位大东家,不用说也是商量生意。可惜不是要与做生意,而是要把当生意做……”
鬼厌此话出,底下这些人又是伏低颈项,齐道“不敢”。
稍后,最前面那位范陵容,又柔声分辨:“敢教魔君得知,等与段湘接触,实是贪其简便。此人放言,与魔君多有合作,交情深厚,此事又为魔君所喜,故不需费什力气。等将信将疑,却因当前紧拘形势,也希望少些投入,姑且信之,却因此冒犯魔君虎威,此为眼界狭隘之过也,万望魔君宽恕。”
鬼厌哦声,没有显出太生气样子,也没有说宽恕之语,只道:“段湘做事,向是这般,并不可怪。可你们这些人物,也和他搅和在起,按那种章程做事,嘿嘿,也无怪乎被海商会打个七零八落……”
其实何止如此?
打个转,才道:“你是谁?”
“罪女范陵容,忝为南海龙心斋掌柜。”
能在这儿挑头,自然不会是个商铺坐堂掌柜,事实上,余慈已经从段湘记忆残余中,知道此人身份。
他嘿然笑:“哦,是范东家……”
有范陵容做先例,后面这些人也就依报出自家名号:
南国商家,虽说不定非要行善积德,背地里也能男盗女娼,可怎也要遮掩些。若今日此时场面被传出,这些什斋啊、铺啊、堂啊,其声誉统统都要打落谷底,再起不能。
别不说,就是论剑轩方,就足够将他们灭去百八十回!
他殊不客气,却是言中要害,座下众商家,都有讪讪之色。
余慈任鬼厌戏弄这些人物,自己则在考虑,那华夫人在海商会这些年,运筹帷幄,使海商会统南海,攻占东海大部,几乎占据南方沿海七成以上份额,在法器、海中矿、药资源交易上,是当之无愧霸主。
像龙心斋、古药铺、段香堂这些商家,根子都在东海、南海,却又没有随心阁、三希堂这样底蕴,自然是第批被压制、被吞并对象,若说恐惧海商会势大,联手抵挡、使绊子,也还说得过去,可这两年,华夫
“罪民南海古药铺王宏昌。”
“罪民东海段香堂胡四海。”
“罪民天海宗卢乾。”
看他们依次报出名号根底,与段湘记忆中相对照,确实没有错谬。
跪拜十几号人,都是东海、南海小有名气商行商家,虽比不过海商会、随心阁这些庞然大物,但个个也都应该是身家矩万,在各自亩三分地上,跺跺脚也要发波海啸人物,如今却齐集于这艘飞艇之上,藏头露尾,算计海商会顶梁柱,还被抓现行,当真荒谬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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