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厌神魂深处,余慈意念横贯:“上来!”
霎时间关隘摇动,冲击之力透过,初时还如丝缕穿梭,可转瞬之间,关隘已是根本动摇,焚神消元之火直烧透九重关,积蓄数百年之力,发而不可收拾,倏乎间已彻底从鬼厌九藏魔身中抽离,烧向天外。
失去致命威胁,鬼厌周身百窍,欢欣跳跃,吞吐元气,合成魔音,愈发地百转千回,缥缈无定。
最核心处,余慈念头亦是出奇地活泼,在魔音中摇动,有绝大快意,如游仙境、如降甘霖、如斩仇顽,又如天女飞花舞于眼前、如玉液浇身降入玄关,种种异象,不而足。
这些感受,可以说是虚妄,只因它们都是幻景,非是真实存在;但也可以说是事实,概因其都是源自于周边各类生灵心中最根深蒂固念想。
稍有不慎,就是被反噬下场。他没有那个胆气,也没有那个能力。
而如今,他终于不用再纠结。
鬼厌九藏魔身在燃烧,这火不是凡火,是焚神消元之火,是他内气罡煞修炼到顶峰,进无可进,内燃成火。此火已到火势之极,若无今晨之变,说不定哪日,这火便会遍烧全身,焚化形神,百年功行,毁于旦。
他百年功行,其实就是场燎原大火,四处蔓延,声势惊人,却没有目标,势头再猛,也烧不到点子上,况且由火得火,永远不会是其他什东西,只会禁锢于原有层次,直到化为灰烬。
这火转眼“攀”到余慈念头上,火力惊人,似乎转瞬之间,就能将念头焚化成烟。
鬼厌百窍合鸣,生就缥缈魔音,此时正波
但余慈知道,此火是无碍,只要他确属真金,位于超拔之境界。
所谓他化之法,其实就是在自身前路不通前提下,将他人已然成就超拔之心导引进来,相当于引进个成熟模具——比如丹炉,以之收容燎原之火,辅以种种法门,使火非火,转化成更高层次之物。自此破除大限,超凡拔俗。
眼下,余慈念头入主,论真实修为,他比鬼厌要低,但论道基、论心志,强出鬼厌何止十倍?当年与陆素华战,由玉神洞灵篆印催化玄武真意,亦曾登入真人境界,曾经沧海难为水,此亦是哉。
当二者意识内外贯通,玄机化生,余慈念头操其权柄,登高呼,鬼厌原生意念全无抗拒之力,群起响应,挟九藏魔身质变、气机鼎沸之势,历经中轮火、吞海瓶、虚空藏、冥合雾、五伤气之五变,犹如水之就下,又如火焰飞腾,气冲关,要破去锁锢百年关隘枷锁。
但凭借鬼厌原有之力,势头再猛,也奈何不得已堆垒数百年关隘,不过这刻,在关隘之上,还有余慈念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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