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声,曹节伸手重重砸在案上,盘碟酒菜齐跳,随后就是放声大笑:“原来老弟也是同道中人,爽快,来来来,你当浮大白!”
余慈仍是那平静冷淡样子,和曹节对饮杯,面不改色。
吴永暗吁口气,江上雁略微点头,这九烟虽是寡言少语,却不是个高傲孤冷之辈,也有心机。不管曹节是否是有意失言,他以‘滴烟露’,‘烛暖香’对‘绣帷香’、‘枕上香’,虽然都是情趣之物,但前者都是万金不换奢侈品,下子提层次,应对尚算得体,也不令人看轻他。
这边曹节倒是没心没肺,喝得兴发,便敲杯子叫道:“听说江老大为今晚宴饮,专门准备个班子,怎地还不见上来!”
这回他声音更大,三亭水榭稍静,便是哄堂大笑,也有起哄。
同,且个带冠,个秃顶,可都是长身黑肤,面无表情,寡言少语,神情气度,乍看像是个娘胎里出来似,极是有趣。
此宴会是安排在处临池水榭之上,池水不过半亩许,共有三个亭子,曲栏绕池,亭亭相接,池中更浮有花灯,瓣瓣透光,看上去倒也雅致。
十余个客卿平均分布在三亭之中,余慈和江上雁在中央,各自落座,由于主客都不是多话人,稍稍客套两句,酒宴便开始。
这时候就显出陪客重要来,亭中除江、余二人,其余三个都是口舌便利之辈,其中就有前去送贴客卿,姓吴,单名个永字。修为虽只是还丹中阶,但总算混个脸熟,当下便主动请酒、活络气氛。
余慈扮九烟这身份,只是口拙,却不是煞风景,便响应几回,不刻,三亭水榭便是欢声笑语,连江上雁脸上,也有些松弛。
江上雁也勾勾嘴角,顺应人心,以目示意,吴永会意,轻轻击掌。
池畔便有乐班子奏起丝竹之音
座上另个叫曹节,是在座客卿中,资历比较老个,修为虽是还丹上阶,但多年来并无寸进,早已不指望别,只顾饮酒作乐,不多时便醉眼迷蒙,拉着余慈道:
“九烟大师在调制香料上技艺,是顾少都称赞,以后等可要多占些便宜,什绣帷香、枕上香,哈,就全找大师你要……”
此言出,这边亭中,江上雁皱眉,吴永等人都是心中大骂,也许世间多数调香师都有这方面造诣和类似生意,北荒也不忌讳这个,可头回见面,还没摸清脾气,就如此说法,实在太冒昧。
果然,九烟看他眼,平淡回应:“不入流东西,不理会。”
亭中忽地静,曹节脸上笑容也有些发僵,却听九烟低沉沙哑嗓音继续道:“滴烟露,烛暖香之流,或可寻,自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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