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又道:“诸位可要记得,这法门尚不完备,用在法器上,很可能祭炼个五六层,就再无通路。这是法门缺陷,务必小心……”
“错,错,大错特错。”
突然有人开口,截断三爷言语。园中修士注意力都在三爷身上,闻声扭头,却见是个生面孔。
此人又矮又胖,披件道袍,显得颇为臃肿,但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却是极大,总有急匆匆样子,身上背个褡裢,像是刚从远方来。
余慈见此人,眉头就是跳,不自觉垂下视线。眼前这位,当日他在照壁前见过,这可是让广微真人亲自出迎主儿,后来又去北边救援,是位神通广大强者。
这种法子,总是隔靴搔痒,无法尽现此物神通,不如拿出来测上测,不管结果如何,也算凑个热闹。
这样想着,他就将腰间丝绦解下,递到三爷手中。
此时三爷这边旁门法器,林林总总也有近十样,他几乎要托不过来,看着这些器物,他本想笑着调侃两句,但莫名地有种情绪冲上,喉头堵塞,原本笑容竟也维持不住。
园子里慢慢静下去。
三爷张张口,想再露笑脸,却不知不觉垂下泪来。朦胧中见得众人神情,终于老泪纵横:“生最喜祭炼之术,每每废寝忘食,耗尽心力,论勤论苦,不下于人。时至今日,好不容易做出些成就,偏偏余日无多,这天道世间,非得是修行祭炼两相误?这是何故?这是何故?”
这两日,他和赵子曰力拼消息渠道,对些仍只在小圈子里流传隐秘消息,颇有几分认识,由此也得知这位名号:
云中山、八景宫,大劫法宗师、符法宗师辛乙辛天君。
他回来!
满园之中,无人能够答他。
余慈深吸口气,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他早就知道,玄元根本气法对他来说,是他领先于人极大优势,却没有更直观真切体会,今天他终于见到……
三爷也知道自己失态,忙将诸法器放在边,拭去泪水,这时就有人默不作声,要将法器取回,却被他拦着:
“不不不,且让看来。长生于,早是幻梦场,唯有眼下这未完满法门,或让能留些声名,传于后世……哈!”
他真笑起来,他这番心思,却是合许多人想法,有几人也笑,园中低落气氛有些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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