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没头没尾,但听在游蕊耳中,则令她怔,才知余慈竟知晓她来历,不过这种时候,她倒是表现得愈发从容,紧急换个说辞,却像是早有准备般:“若道兄想与三家坊打交道,这笔生意做来才最合宜,因为……”
她顿顿,加强语气:“因为这正是为三家坊拨乱反正之举。”
余慈闻言哑然失笑,如此说法,直接坐实这是场内讧,他何必去趟这浑水:“拨乱反正什,应该去丰都城,夏夫人何必到这儿来?”
游蕊没注意他表情,又或者是故意如此,稍欠身,道:“贼人乃是华严城管事左贵、流火城管事王安,二人心怀不轨,欲对不利,又属华严城地头蛇,封内外要道,然而错估局势,此时大概是骑虎难下……”
听起来比较复杂,其实也就是那回事儿。
“臂之力?”
余慈拿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遍,唇角带笑:“凝烟为讯,夤夜到访,此等作派,只是要人帮上‘臂之力’?还是夏夫人标准与这边不太样?”
他记得游蕊很不欢喜别人称呼其为“夏夫人”,他偏偏就要这样说。略显生硬话,堵得游蕊窒,但很快如鲜花般娇艳俏脸上,又绽开笑容:“卢道兄何出此言……”
“与人相交,切忌交浅言深是对,可既然是要做事,更忌话留半。”
余慈根本不给她展开机会,面上做拂然不悦状:“与夏夫人不过是面之缘,若真是臂之力也就罢,谁不想结个善缘呢?可如今局面,夏夫人这轻描淡写,诚意何在?”
那个叫王安管事,对游蕊有些非分之想,但由于女修夫家甚得贺家看垂,这邪心就埋藏起来。然而在前日,忽地传来消息
他这话是相当诛心,虽说他还不太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可昨日从寇楮那边见到,游蕊明显是遭人追杀,连身边护卫都不知去向。想她与三家坊那密切关系,竟落得如此境地,偏偏三家坊本身全无异状,那缘由岂不是明摆着?
十有八九是内部倾轧,余慈要有多闲心思,才会插手这种烂事?
游蕊没想到余慈竟是点儿面子都不留,也是她强势惯,少有求人办事经验,自觉姿态摆得很低,细节处却仍处理得不妥当。不过她终究是聪明人,暗自咬牙,将心中翻涌情绪压下,以极平静语气道:
“游蕊今夜到访,主要还是做笔生意,做或不做由道兄自决,只是于关碍极大,成或不成还仗道兄施给脸面,故而说是‘臂之力’,若是这边言语不当,卢道兄请勿在意。”
“生意?”余慈笑笑,“在北荒做生意,不是找三家坊为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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