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蔡选神情微黯:“老祖宗伤势越来越难拖,便想趁着在门中进学机会,将根基迁转,前些年也直在做,只是这
蔡选唇角动动,终于道声:“怕!”
那就是后怕,以至于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再来回勇气。
余慈大笑,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人顺眼,能这说,显然是不把他当外人,他便重重拍击年轻人肩膀:“怕就对,岂不闻‘生死间有大恐怖,世人谁能安度之’……”
说到这里,他猛地怔,这是谁说得来?摇摇头,甩出莫名心思,又道:“纵有绝大恐怖,临头也无二般。你能冲上第回,还怕冲不上第二回?”
“是怕……”
听得这文章,就知道是蔡选无疑。
余慈驱动着车子走过小径,果然在园林深处中,见到蔡选。年青人袭长衫,负手瞑目,背颂经义,只是从头到尾,翻来覆去,都是这有限几句。
随他口中颂读,周身元气与外界共鸣,使声音有种撼击胸膛力量,显然也是种上乘行气之术,再靠近些,颂读声倏地中断。
余慈直接驱车上前:“打扰你?”
“不,就是卢师兄您不来,也要读不下去。”
“你就是怕‘人皆有之,丧则非贤’嘛。”
余慈毫无压力地篡改经文,随后又拍他肩膀:“无知者无畏,知半解者无‘谓’……就是做些无谓想法,胡思乱想有什用?至少在下次碰到之前,你已经是贤人!”
余慈这就是瞎扯,但对年轻人,类似法子更好用些,而且他这话也有深意。儒门对修为评断,自有番标准,即士、儒、贤、哲、圣五个层次,分别对应通神、还丹、步虚、劫法、地仙这等玄门境界,他说蔡选是“贤人”,也暗指若真能践行经义,就是步虚层次,至于现在,根本没必要给自家摆出那高标准。
蔡选听得也笑,心情宽慰许多。
劝解过青涩小伙子,哪知蔡选却也有事找他:“卢师兄,本族商议,准备将整个家族迁移到北地三湖区域……”
不知什时候,蔡选直接将对余慈称呼转成“师兄”,余慈也由他,观年轻人面色,颊侧有些发赤,这是他重伤未愈表征,但也有些赧然之意。听他感慨道:
“圣人经义说得明白,践行起来,却是这般艰难……”
余慈眨眨眼,便有几分明白。要说天底下对生死之间,那残酷滋味解,同龄人里能与他比肩也没几个,蔡选心态他倒容易理解:“你是说‘舍生取义’。”
蔡选点点头。
好为人师从来都是人之通病,余慈也不能免俗,他就笑问道:“现在感觉如何?你且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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