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敬畏之心,纵然不是依靠,总还是个着力支点。”
此时此刻,当余慈郑重依照仪轨行事,诸多程序依次做来之时,他就感受到冥冥中,那个可为参照“支点”。说不出那是什方位,但那“支点”与他此时举动相呼应,就像是“照镜子”,就算“镜子”太远些,但感觉中,何处流畅,何处窒涩,都能隐约察觉。
余慈从未有过法坛上作法经验,可是凭借这“支点”,竟然就能察出自己缺陷所在,并随即调整,这让他忍不住去想:那“支点”究竟是什?难不成就是传说中道尊……无边法力之角?
脚下忽地加重,“砰”声响,符法灵光贯入,法坛巍然不动,但光芒却从坛体表层某个符纹分形处开始,绕行延伸,所过之处,坛体像是变成镂空
,拖着条伤腿,跳跳地上台阶。这场面其实相当滑稽,不过,这里没人笑得出来。因为余慈周身气机凝而不发,影响周边空气,也显滞重,莫名地就有无形压力垒在心头。尤其是寇楮修为低下,这种感觉更是明显。
现实中是阶阶地蹦上去,但在余慈心中,他仍是步阶,按照应有步点节奏,直“走”到法坛中央,凭着这个过程,他心思更为稳定。
大部分玄门是将设坛斋醮与敬拜神祇联系起来,将其示为取悦道尊及各路神灵仪式。而朱老先生则是用更现实解释:
能够举手成就符箓不需要动用法坛,动用法坛,往往都是那些凭个人之人无法解决难题。故而法坛作用,最直接条,就是“超越极限”而已。
不管是什时候、什方式,逾越自身极限,都绝不是件轻松事,像是符法这样精密而复杂体系尤其如此。所以,设坛施法,拥有套极其严格法度科范,礼制仪轨,归根结底,就是用严格形式,将逾越极限风险降到最低。
余慈不是重视礼法陈规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又是头回发动,他也要规矩行步,严格按照仪轨要求,将本人精神肉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站在法坛中央,默祷片刻,余慈便擎出七星剑,在法坛上踏罡步斗,将仪式进程铺开。
余慈拖足跛行,禹步罡步自然难以尽善尽美,但越是如此,他心意越是凝练。这种仪式,纷繁复杂,错漏难免,怕就怕因其纷杂而生出懈怠之心,余慈如此这般,反而有助于他集中精力。
这刻,无尽虚空之外,似乎有股力量,受他仪式牵引,跃跃欲动。
朱老先生曾问,身入玄门,他是否信奉道尊,余慈坦白回答“不信”,且又反问朱老先生同样问题,当时,老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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