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心念强韧,却不是非要在棵树上吊死人,既然此路不通,他自然会去试探别路径。
手心抹过剑刃,锋芒撕裂皮肉,鲜血流下,在剑身划过,竟发出低低鸣音。以鲜血为介质,余慈施展“血祭”之术,短时间内能够使七星剑与他气机互通,以广义“物象”之理,心内虚空就有此剑个位置。
余慈以流血手握住剑柄,自然生出血肉相连感觉。他持剑摆个架势,似乎前方有个无形敌人,凝立半晌,其间他自然而然地摒住呼吸,当心眼手胆均混化在处,到达最佳状态,他心念触动:
“显化!”
心内虚空,余慈站在孤岛上,前方当真出现个影子,却没有个确切形象,这个影子可以是任何人,从不入流颜道士、证德等,到屠独、金焕、南松子,还有伊辛、文式非,甚至是大梵妖王、曲无劫类最顶尖
天地劫数。这三关平日里就轮番攻来,是长生路上最常见也最凶险关碍,而在修士真正破开“有限”之禁锢,达成“无限”之长生那刻,这三大限将齐齐攻至,务必毁之而后快。
以何清性格,没有七八分把握,不会说出那样话,也就是说,宗门第五位长生真人,也就是这段时间事儿。
至此,鲁德再没有什话说,叮嘱余慈几句,便挥袖放出火光,轰鸣声中,以玄阳火遁之术远去。
更早些时候,护楼法圣已无声退去,此时虚空中只剩下余慈与何清两人,气氛反而好转些。
何清便对他道:“看你刚才出手,伤势应是已无大碍,这很好,但那毕竟是伤筋动骨、亏损元气大伤,以后不是必要时,不要动手,免得损根本,日后悔之不及。”
余慈喏喏应是。何清又问他最近功课,听说他只是在祭炼法器上下工夫,笑笑,也没再说什,点点头,便飞上云霄。她本来就是感应到域外天魔侵入摘星楼区域,才下来看看,此时自然是回去闭关。
见周围无事,余慈也不再找事儿,回到摘星楼上。他新得七星剑,对名字类不在乎,可对剑器本身,却是相当重视。
稍稍定神,七星剑无声出鞘,寒意森然。
全天下祭炼剑器,从来没有说用什符箓之类,概因正宗祭剑,需是用自身精血元气温养,以剑意磨合,身剑浑融处,无有丝毫破绽,方是大道之途。刑天、曲无劫所谓“纯化”,也是如此。有此要求,“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余慈也记得,无论是刑天还是曲无劫,都明明白白地说,他今生已不可能在剑意“纯化”上有大成就,以他们修为见识,这显然已经是不可辩驳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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