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心中凛,心神不可避免地受扰,个踉跄,身体便被血潮拍飞近百丈,多亏中间撞地时反应迅速,将手中利剑深插进土层中,才没有前功尽弃,但刚刚调理得差不多伤势,又暗中给他记狠,顶得口心头血呛进喉咙里,难过极。
他半伏在地上,扭头去看。铺天盖地血潮中,他其实也看不清远方景物,不过那人笑声却是肆无忌惮地传递过来:“道爷终于要转运,如此剑器,不是仙家之刑器,就是魔道杀胚,好,好!”
“好你个蛋蛋……”
余慈暗骂声,但也知道,自己怕是被这突然蹦出来家伙无视。更让他不爽是,就算他和玄黄杀剑离得更近些,但那人表现也太轻松些,他就感觉到,对方位置是天空中,可比他这恨不能手足并用还要来得从容。
如此修为,是不是不太对劲?
地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但却不再耽搁,余音未绝,他已经迈开步子,向着二十里外狂奔。
波波血潮扑面而来,浓烈血杀之气燃烧着、咆哮着,从他耳畔刮过,当真是“刮面如刀”,余慈咬牙忍着,没有任何减速。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余慈不想把他和玄黄关系拔得太高,不过,当那家伙把他诓进归来庄那刻起,他们交情自然就与众不同。所谓“投桃报李”,正是玄黄和余慈先后所做这些。
距离不断拉近,血潮压力更为强盛之余,也愈发地大气磅礴。玄黄杀剑确实有这样气派,血色天地已经开始抖动,不是承受不住剑压,而是彼此血杀之气勾连、共鸣,排斥切与之相异存在。
正疑惑间,澎湃血潮轰响中,又有个声音响起来:“七伤老儿,你莫要贪心不足,如此剑器,岂是你这个孤魂野鬼消受得?你若知机,就还去做你剪径买卖,那些还丹小辈也够你吃……”
余慈脑子里响,忽地明悟:来人原来不是还丹修为!
步虚?真人?想想还是前者更有可能,毕竟后者已经是长生中人,层次非同寻常,又有度劫考量,不太可能去做那些剪径强梁活计。倒是某些步虚修士,眼馋剑园遗宝,会在剑园盛会结束那段时间到附近来,有原则就做些买卖,没人
当余慈迈过十里界限,他忽然就觉得前方压力提升数个层级,令他举步维艰。这个时候,就连无瑕剑圈也不顶用。
不能停……停下怕就要给拍回去!
余慈呲牙咧嘴,硬顶着不退,衣物都被炽烈血杀之气烤得酥,身上更是被强压挤迫得血红片,细小血管已经迸裂开来。
偏在此时,他耳中忽地渗入杂音:
“好剑,真是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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