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环目四顾,此刻艳阳高照,云气不显,只有清新绿意铺满山岭,但依稀也能想见云海中峰峦如岛,雾浪翻涌模样。
胖道士在旁边道:“要看通天河胜景,还要等上段时间,不如由携师弟,先赶上段路程,遇上山间云流聚拢,那时再看不迟。”
余慈自然不会拒绝,道声:“有劳黎师兄。”
“哪里哪里。”
胖道士嘻嘻哈哈,肥厚手掌摆摆,“嗡”声响,他和余慈附近便涨开团色泽纯白剑光,余慈也是使剑行家,见此便知道,胖道士驭剑水准不说,其剑光中应该是掺件特殊法器,剑光失纯粹,但却别有功效。
“黎师兄?”
余慈早有猜测,闻言也不怎惊讶,笑着上前叙礼。
稍交谈几句,便得知这位矮胖可亲师兄乃是实证部四代弟子,入门已有七十余年,还是他认识李佑师兄。
胖道士总是未语先笑,为人也海派,通姓名后,便不见外地拍余慈肩膀,只是他比余慈矮个头,动作做起来就有些滑稽:
“余师弟很不起啊,绝壁城那边事,可是把宗门祖师都惊动。宗门三千弟子,能让老祖宗记住名字,也就是百来个吧。外室弟子,啧,余师弟你是头个!”
果然胖道士笑对他讲:“俺这柄燕泽剑,里边儿炼入件‘白云障’,旁效用没有,载重倒是比旁人多些,来来来,咱们
说着,胖道士便伸出大拇指,余慈见便笑。接触这段时间,他知道胖道士说话还是夸张居多,并没当真。再客套两句,余慈便问起“通天河”由来。
他半月前接到宗门法旨,里面对他在洞悉血僧屠灵阴谋,击杀罪魁祸首事上成绩颇多赞赏,并要他接到法旨后,即刻前来离尘宗山门,另有安排。余慈不敢耽搁,立刻动身,中间顺路回趟止心观,问清路径,又路向东北而来。直到登上这座高不过千丈妙清山。
按照于舟老道指引,妙清山顶有“飞云渡”,由此可接通天河,再延河而上千余里,方是离尘宗山门所在。可余慈登顶之后,只看到千山叠翠,中间或有山涧流泉,但要说“绵延百里大河”,却是全无踪影。
胖道士点儿都不奇怪余慈会提出这个问题,他笑眯眯地道:“既然称为‘通天河’,当然要通到天上去。人间河流水系,如何能称得上‘天河’?”
他话里不免带上些傲气之气,粗长手指绕点群山,又拍拍身后巨石:“你看这‘飞云渡’,虽是背依虚空,然而等山岚涌上,汇为云海,便可遍连诸峰,如环玉带,吾等驭剑乘风,高蹈于群山之间,岂不就是逐流奔浪,操舟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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