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剑吟声再度鸣响,冷彻楼台广室。刚刚那道匹练绕空而走,在各席围成空地上连兜几个圈子,寒意森森,随之扩散开来。
在座除余慈外,起码都是还丹修士。那匹练绕空虽快,也被诸人看个清楚。当下便有人叫道:
“剑丸!”
叫出声来,是无生剑门首领董剡。此人不论在何种场合,都是副睡不足模样,向来阴沉少语,这回却是失态。
先收剑丸,沈婉往董剡处看眼,颔首道:“董门主法眼无差,这正是剑丸,且是由柄绝世利剑烧化祭炼。可惜第任主人未竟全功便已辞世,剑丸火候未纯,没到意态圆融地步。”
理说,吃那样个亏,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谨慎些,怎回头便是这般结果?
他定定神,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是做惯这行老手,下手狠绝,未留痕迹。本阁也是在事发后多日,才得知此消息,至今没有寻到线索。”
沈婉神色如常,只是眸光冰冷。她说到此处,席上诸修士才有些明白,为何这位沈管事之前态度颇为冷硬。因惨事而迁怒之举,虽没什道理,但合乎人情,谁也说不出什来。
余慈又是沉默。
说着,她摊开手掌,白玉似手心里,搁着件长仅寸左右小剑。此剑虽小,形制却全,便似件精致微雕。此时这小剑上正吞吐寒芒,丝丝有声,而且只几句话功夫,沈婉手心里,竟是结层白霜。
看到这异象,席上诸修士都是惊异。董剡早坐直身子,对眯眯眼瞪大,声音不自觉都高出阶:“可否拿来观?”
沈婉微微笑:“诸位传看无妨。”
说着便将剑丸交给下首史嵩,由此挨个细看。这才是真
那沈婉却忽地展颜笑:“货物贵贱,人命存亡,总是相对相生。们这些行商,或有福旺运来,赚得盆丰盂满时候,也有不走运,赔上钱财性命时候。们也是习惯,此事不用再提。”
她说得倒是洒脱,可与前面态度相比对,谁也不信她是真看开。沈婉也不给人们细思空当,接下来便笑道:“余仙长既然到,不妨看看本阁携来这些宝物如何?”
余慈与她目光对,见她眸光湛然,自有股傲气,摆明不会接受那些虚礼,便点点头,不再多言。但此时,另件要紧事便摆在他眼前:
管事换,前面那些约定,又该如何?
心思动,他身上疲累感觉下子涌上。其实他从天裂谷路赶来,路上虽有鱼龙代步,却因为件事,始终没有闲着,此刻面上不显,实则已是疲累欲死,坐在位上,几乎站不起身,受心事冲,感觉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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